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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张阿利主编《中国电影百部精品读解》(作者:杨晓林)
香港胡同制作、日本T-MarkIne于2000年合拍
编剧兼导演:贾樟柯
照片:余立为
主演:王宏伟(崔明亮)、赵涛(尹瑞娟)
获奖情况:1998年釜山国际电影节最佳电影创意奖剧本奖、2000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亚洲电影奖;法国南特最佳电影三大洲国际电影最佳导演奖;2000年瑞士弗里堡国际电影节堂吉诃德奖、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新加坡国际电影节青年电影奖;布宜诺斯艾利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美国十佳最佳影片第一名;第30届蒙特利尔国际新电影新媒体最佳剧本奖。2002年被法国《电影手册》评为世界十大电影之一,日本《电影旬报》评为世界十大电影之一。
视频介绍:
1979年,中国开始实施“改革开放”政策。汾阳县艺术团的崔明亮、张军等年轻人在舞台上排练诗歌朗诵《风流歌》。朗诵朗诵的女演员尹瑞娟是崔明亮崇拜的爱人。两人一起工作,也经常一起排练,但关系微妙,从未向对方表达过。周日,崔明亮、张军、约殷瑞娟、钟平等同事去看电影《流浪者》,正巧遇见了尹瑞娟的父亲。尹的父亲不喜欢女儿和崔明亮在一起。他以为他们是恋爱关系,就把女儿从电影院叫走,大家不欢而散。尹瑞娟和崔明亮都焦躁不安。黄昏时分,他们在街头不期而遇,最终表达了爱意。20世纪80年代,中国开始开放沿海城市。大家在发廊里听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张军请假去广州看望姨妈。崔明亮收到了张军从广州寄来的明信片。看着屏幕上的高楼大厦,崔明亮一夜没睡。张军从广州回来,带回了一块电子表、一台录音机和一把红棉牌吉他。人们开始接触更多的音乐,崔明亮也迷上了吉他。为了适应市场的需要,艺术团排练了轻音乐节目,并计划巡回演出,但尹瑞娟的父亲生病了,她无法与崔明亮等人一起旅行。一对恋人不得不分开。清晨,一辆车将崔明亮、张军等人拉到了远处,开始了他们的巡演。在去穴位的路上,钟平和张军因住在一起而遭到公安人员的审问。钟平离开了张军,留在县城的崔明亮和尹瑞娟失去了消息。尹瑞娟在汾阳县找到了工作。走来走去充满了辛酸和疲惫,他们的表演也遇到了很多尴尬和无奈。他们在简陋的录像室里看视频,失意时跳舞狂欢,在街上与人打架,在露天搭建的临时帐篷里吃饭分享食物。现场表演,表演时经常发出嘘声。
当他们结束了20世纪80年代末艰苦的针灸生涯,回到汾阳小镇时,发现自己仍然一无所有,精神疲惫。20世纪90年代初,他们回到县城,又回到了平庸的生活。崔明亮与父母达成和解,最终与尹瑞娟结婚。最后,崔明亮在沙发上睡着了,尹瑞娟抱着孩子,看着远处高高的城墙。
阅读分析:
对于影片的名字,贾樟柯曾表示:“《站台》这首歌是80年代中期年轻人非常喜欢的歌曲,也是我们听到的第一首类似摇滚的音乐,它描述了一个人在站台等待爱人到来,表达着一种期待的情绪,对我来说,他是我80年代记忆的钥匙,站台是出发地,也是归来地,站台是相关的到了旅途,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标题,它有一种生活的疲惫和悲伤的感觉。”
《站台》是贾樟柯家乡三部曲的第二部,也是贾樟柯在家乡三部曲中最满意的一部。它具有史诗般的结构,比《小武》和《任逍遥》Takeiteasy更大气。贾樟柯认为《站台》实际上应该是他的处女作。1995年写剧本时,他首先想拍的就是20世纪80年代汾阳的生活。1980年到1990年,恰好是他从10岁到20岁的过程。这个过程对每个人都很重要。长大了,开始懂事,开始有自己的生活,开始有自己的选择。而整个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非常动荡和激动人心的十年。很多信息、人和事变化得很快。随着政治、经济的一系列巨变,大众文化从无到有,最终变得势不可挡、波澜壮阔。所以正如贾樟柯所说,《站台》中有两个人物,一是四个年轻人的成长过程,二是文化。
第六代导演的电影里有很多关于成长的题材,比如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陆学长的《长大成人》,王小帅的《十七岁的单车》,贾樟柯的《任逍遥》等等,特吕弗的
、《偷吻》、侯孝贤的《从风柜来的人》、《恋恋风尘》、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香港陈果的《香港制造》等形成互文。这些成长相关的电影大多涉及这样一个主题,个人对成长的主观期望以及这种期望无法客观满足的事实。这种主观与客观的不和谐导致了成长过程中的情感挫折。在抑郁和怨恨的支配下,各种反社会、反传统观念和道德、反成人社会的行为随之而来。这些行为根本就是不合法的,但如果与施暴者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有关,这些不合法甚至顽固暴力的反抗行为就有了一定程度的合理性,变得可以接受。明白了。在这些影片中,思想超前、另类、叛逆的青少年成为反抗陈腐僵化秩序的同情英雄,而正统、主流、成人世界的束缚和压制则成为被批评和打压的对象。嘲讽,连那些本应推倒和摧毁的可憎枷锁和棍棒。成人的世界虽然丑陋,但它代表了主流和正统,使其更加强大,更加无敌。经历了种种打击和磨难后,成长中的青少年无奈地转向成人世界。(就像闹天宫的孙悟空最后成佛一样,代表正统和秩序的成年人在青少年面前就像神佛一样,而叛逆的青少年在成年人眼里就是像孙悟空一样的妖猴。妖猴历经八十一劫,最终成佛,少年历尽磨难,成长。)而这一切,都会在身体的叛逆边缘消失之后才会发生。这就是成长的过程,也是一个残酷的过程。
《站台》的少数年轻人渴望新鲜和外面的精彩世界,渴望更多的精神文化食粮,但汾阳封闭落后的小镇显然无法满足他们。他们不甘心单调平庸的生活,所以总是追求对当时的人们来说新奇陌生的东西,做着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崔明亮和张军穿着喇叭裤(刚好20世纪80年代兴起时被认为是奇装异服)、与父母争吵、留长发、巡演时在简陋的录像厅看色情影片、失意时跳舞狂欢、在街上与人打架,并在露天搭建临时帐篷同食同住,同居男女被拘留。尹瑞娟和钟平烫发、抽烟等,但最终,当张军黯然剪掉象征着反抗主流社会的长发时,当崔明亮一无所有地回到汾阳小镇时,他拜访了父亲的家。情人并与他和解,再与尹瑞娟结婚生子,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睡着,他们终于向平庸妥协,终于长大了。这是一个令人心碎的过程。几乎每个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都能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从不甘平庸到平庸的悲剧性回归,是本片最震撼的地方。
《站台》以极其纪实的方式再现了整个80年代的文化景观,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部流行文化史。影片一开始在礼堂表演的《火车向着韶山跑》原本是一档具有很强主流教育功能的节目,但由于开场前观众的低俗笑话以及表演过程中几个板凳模仿跑步的滑稽动作,该计划的严肃性被压倒了。解构之后,整个表演具有了群众狂欢的性质。这样,高雅文化就通过人民的力量得以普及,这可以看作是大众文化的萌芽和先兆。接下来几个年轻人看电影《流浪者》,张军和崔明亮穿着牛仔裤,听着录音机里香港流行歌手的音乐,弹着吉他。钟平在温州人开的发廊里烫头发,听邓丽君的《美酒加咖啡》,钟平和尹瑞娟化妆等等。来自汾阳以外的流行文化逐渐侵入汾阳年轻人的生活。像水银一样的小镇。。市场化程度进一步加深。艺术团停发工资,先自谋出路。舞蹈《卡门》和轻音乐进入了人们的娱乐生活。随后艺术团承包给个人,在穴位巡演期间,卡拉OK、国标舞、霹雳舞、简陋棚屋和露天简易舞台的流行歌舞表演、模糊的视频放映等承载流行文化的消遣活动一一呈现。一。被呈现。
《站台》的几个年轻人对流行文化非常热衷,因为对于小镇上毫无生气的传统生活方式所决定的保守文化来说,这些逐渐强大起来的流行文化代表了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这一点非常重要为了成长。它对于中国的年轻人来说自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所以他们最先成为这些文化的载体。换句话说,贾樟柯通过几个年轻人成长的生命历程,再现了20世纪80年代整个10年的流行文化变迁史。贾樟柯曾说过:“有一种人生经历,很多人的生活条件都被掩盖了。几年后,想想大多数中国人是怎么生活的。如果你从当时的屏幕上找,那就是都是假的。这样看来,我认为电影确实是一种记忆的方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站台》不仅是贾樟柯个人的记忆,更是他那一代人在20世纪80年代流行文化的记忆,这种记忆与主流话语中对历史和流行文化的记忆有很大不同,因为《站台》的记忆是一段充满民俗色彩的个人记忆。
美国的《综艺周刊》曾给予非常高的评价:《站台》是对中国长达十年剧变的文化反思,正如中国导演贾樟柯在1998年的著名电影《小武》中所表现出的才华得到了证实再次。质感丰富的戏剧元素和各种人文景观的拼贴是《站台》的结构基础,再加上剧照中对人物的冷静调度,可见贾樟柯技术精湛,驾驭自如的能力。他善于诱导演员自然细腻的表演。这些品质在只拍过两部电影的导演身上是很少见的。
(杨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