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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用狼这个话题来描述城市与草原两种不同文明之间的对抗——征服欲与对自然的敬畏感的对抗。影片中,如果天空中有异象,就会出现一群狼。当狼群在半夜袭击羊群报复人类时,天气突然变了,风雪纷飞,恐怖与黑暗笼罩了草原。当陈阵将小狼放入草原时,天空中的云朵变成了草原狼奔跑的图形。导演将狼与气候两种视觉元素并置,让狼既神秘又狂野,成为自然的视觉符号。因此,陈阵学习与狼共处的行为就相当于学习如何与自然共处,而陈阵驯服狼的行为就相当于试图控制自然。城市人以野蛮的方式征服自然,草原人以敬畏的方式与狼保持距离。陈阵的轨迹介于两个文明之间。他与狼关系密切,因此产生了情感。当草原狼被城里人围捕无处可逃的时候,最后一只狼和陈阵对视了片刻,就累死了。导演通过都市青年的视角捕捉到了狼的脆弱。狼在这里被人格化和情感化,暗示着自然的脆弱。在目睹了城市文明对自然的破坏和草原文明的破坏后,陈阵完成了内心的成长,走出了逝去的青春。
当过导演的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动物和儿童是最难拍的,动物排在第一位。从阿诺自己的经验来看,他认为拍摄动物视频最重要的是耐心——有时可能需要等待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等待动物的某种状态或某种动作。为了高效地制作影片,制作团队使用了大量的特效技术来压缩不必要的制作周期。《狼图腾》中的特效主要运用了两种技术:计算机特效和动物模拟技术。动物仿真技术分为两部分,一是道具拍摄,二是实景拍摄;两次拍摄完成后,将它们与计算机技术相结合,创建出看起来像真实的画面。动物的表演看似一气呵成,但实际上大量镜头是用道具拍摄的,然后用电脑特效将道具与真实镜头结合起来。约30人的特效团队花了整整8个月的时间,制作了30多只狼、40多只瞪羚、十几匹马。如此大规模的规模,在中国电影史上是没有先例的。
瞪羚现在是稀有动物,几乎灭绝了。拍摄时,导演阿诺让摄影师白龙去外蒙古草原拍摄一些黄羊吃草或奔跑的真实场景。同时,剧组还利用道具拍摄了同样的内容:既然是道具,你就可以让它吃到哪里,想让它跑到哪里就跑到哪里;只需用真瞪羚的动作或表情替换假瞪羚即可。同理,拍摄狼和马的镜头时,也是如此。
电影《狼图腾》继承了原著小说的精神内核。影片再现了作者对部落历史、动物历史、动物精神以及人与动物关系的态度。导演和编剧有意淡化人类的力量,探讨欲望与克制。他们在精神上是合一的。无论是从视觉还是叙事层面,导演在表达自然的美丽和力量时始终保持克制。他用克制牺牲观赏性,赋予影片高贵的气质。
电影讴歌了牧民与草原的和谐关系。人类、狼、牲畜、草原……生物链中的每一个环节都非常重要,任何一个环节的消失和生长都是一场天灾。狼多了,羊就少了;狼多了,羊就少了。羊多了,草就少了;羊多了,草就少了。人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道理是草原人民千百年来的生存过程中体悟到的。这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感觉看似美好,但本质上仍然是人对自然的适应和改造,其目的始终是人而不是自然。因此,我认为,无论我们多么呼吁环保,我们都不应该忘记我们的目的。
说实话,这种人与自然的和谐虽然和谐,但却不可取。因为这样的生活总是艰难的,这就是为什么游牧民族磨炼出了狼精神,他们需要用这种精神来对抗残酷的环境。而所有的外地人,无论是像陈阵这样的知青,还是后来的游客,如果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天人合一的向往而想要保持这样的生活方式,无疑是另一种残酷。蒙古包美丽却原始,马背不羁却颠簸,水草边的生活潇洒却徜徉。我们不能只考虑美观而忽视现实。就像有些学者为自然村的消失而悲伤一样,你希望你住在那里。
草原人靠水靠草为生,我想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首先,这条道路是经历了几千年的摸索,逐渐形成的。这期间我们不知道犯了多少错误。正是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人们改造自然的能力有限,所以不得不与自然和谐相处。而一旦草原人民获得了足够的力量,他们立刻就试图摆脱这种生活方式,渴望控制中原,所以这显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生活方式,尽管他们从中收获了狼灵。
按照这个逻辑,生产队领导出台的改造草原的政策从目的上来说是可以理解的,都是把人类的生存放在第一位的。问题是,现代文明的破坏力太大了,大自然没有太多的空间和时间让人们尝试犯错,如果错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问题的症结不在此,问题的症结在于这些错误的政策不是草原人民自主选择的结果,而是强加给他们的,然后他们承担了错误的后果。讽刺的是,在那个时代,执行命令的巨大机器,恰恰在践行着《狼图腾》作者所向往的狼性精神。作为一名知青,笔者之所以来到草原,本身也是服从和团结的产物。作者所遭受的苦难,来自于他所讴歌的精神。这是命运的玩笑。而作者主动歌颂那个时代,仿佛不这样做,他的青春就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