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扫用手机访问
文字漫游笔记【阶级关系】1984年制作:西德/法国年份:1984年导演:丹尼奥勒·惠勒特Daniele惠耶/让-马里·斯特劳布Jean-MarieStraub文:西帕克电影史上罕见的夫妻档导演。我能想到的只有两对夫妻,一对是让·吕克·戈达尔和安妮-玛丽·梅尔维尔,另一对是这个【阶级关系】的导演丹尼奥勒·惠勒特和他的丈夫让·马里·斯特劳布。而且这两对也有一些相似之处,毕竟都是玩文字的高手。不过,与戈达尔极具个人风格的不诚实相比,后者作为搭档却保持了创作的完整性。摘自佩德罗·科斯塔纪录片《你隐藏的微笑该放在哪里?》】,我们可以探究一下两人的创作过程。性格外向的斯特劳布负责拍摄和公开露面,而惠勒特则主要负责后期剪辑。2006年惠勒特去世后,斯特劳布再也没有什么有影响力的作品了。与戈达尔篡改剧本不同,惠勒特和斯特劳布拍摄的电影都是对原著极为忠实的改编,改编自舞台剧【西西里!】前后五场,间隔清晰。而这部改编自卡夫卡小说《美国》【阶级关系】的作品几乎虔诚地沿用了原著的故事走向和台词,甚至最后的结局也以卡夫卡的片段结束为结局。但这并不代表两人没有行动,相反,他们的突破是在更深层次上。为了表达卡夫卡原著中激烈的内心斗争,斯特劳布夫妇巧妙地借用了布莱希特的疏离效应,创造了非凡的视听语言。整部影片多以中近景镜头拍摄,人物的表现刻意采取死板的方式。所有不必要的侧面细节都被砍掉了,留下的是最直接的情感表达。这样一个极简的套路纠正了卡夫卡有些曲折的故事,消除了所有的戏剧效果。与奥逊·威尔斯的《审判》用奇观语言邀请观众进入景深不同,这种“阶级关系”更多的是一种选择观众的尝试。整部影片几乎完全是由对话驱动的,所以一些想通过影片放松一下的观众必须振作起来,认真地阅读这段文字。好莱坞以故事和悬念来兜售创意,作为一部揭露阶级本质的电影,它必须突破资本主义的审美模式。以非常不美国的方式拍摄《美国》,拒绝光与影的幻觉。这也与从未去过美国的卡夫卡赋予“美国”的象征意义不谋而合。虽然卡尔这个从欧洲流亡到美国的年轻人,浪迹美国各地,但影片中的大部分故事都发生在幽闭恐怖的空间里,以此营造出欧洲传统个人文化在美国的禁锢。美国巨大的监狱。镜头的移动也遵循着这种压抑的简洁,大量简单的开关,加上跟不上人物的空镜头,体现了现代工业支撑下的帝国的冷漠和压抑。片中人物均以侧脸特写展现。这种有意避开镜头的方式,也避免了正面特写对观众的共情效应。事实上,斯特劳布本人很羡慕戈达尔式的人物正面特写,尤其是《女人就是女人》中对着银幕说话的疏离感,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照顾到冷酷的工业情绪。“阶级关系”。使用不同的表达方式。在人物之争中,导演特意用了一幅淡雅的油画作为背景,警示我们是否要融入人物、演员、对话。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听。作为重要的左派导演,斯特劳布夫妇将《美国》的名字改为《阶级关系》,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美国”只是一个表象,真正支撑其社会的其实是一座阶级关系金字塔。卡尔数次被流放的经历和他绝望而无法控制的愤怒,折射出等级世界的邪恶与荒谬。和布莱希特、戈达尔一样,他也在质疑一个一直以逐利为目的的社会靠什么生存。刚刚进入美国的卡尔因为同情一名消防员而第一次陷入困境。虽然他逐渐屈服于社会的力量,却不得不面对内心深处的善良所带来的意想不到的结局。影片中,尽管卡尔始终本着美国精神努力上进,但在他怀有善意的时候,现实却总是无情地打击着他。亲情、友情、长辈之爱最终都指向了一个高度物化的意志,卡尔不断地从一个牢笼移向另一个牢笼。赫尔佐格类似主题的电影《石楚曦流浪记》中鸡在笼子里跳舞,就是这一现实的直观反映。赫尔佐格和施特劳布一家有着相同的观点,那就是面对这个混乱无序的时代,如何逃脱最终无关紧要。很多时候,现实只能让你喘息。美国就像一部浓缩的工业史。影片三度倚空镜,展现了美国庞大的工业体系对人们的迫害。在自由女神像下,船被压缩到框架的一角;在向上的镜头中,一排排类似的建筑物挡住了自然视线;而最终,想要通过移动影院旅行逃离美国世界的卡尔,透过车窗看到了成排的树林,却不知道自己乘坐的是象征工业文明的火车。这些我们随处可见的事情,就是“阶级关系”统治世界的最好证明。今天,当资本主义统治世界大部分地区时,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卡尔来的欧洲,人都是金钱驱使的对象。十五年后,即1995年,斯特劳布夫妇拍摄了【西西里!]已经成为与[阶级关系]的一个有趣的比较。影片中的主人公在漂泊多年后从纽约回到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家乡,但他看到的是自己无法融入同胞和家庭。影片的最后,主角偶然遇见了铁匠,在与铁匠的交谈中,表达了对当今世界的不满。谈话中,铁匠以“镰刀、锤子、大炮、大炮、火药”这句话结束,斯特劳布夫妇的深意不言而喻。(原文发表于《看电影》天地街6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