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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探讨的或许是爱情和不忠的问题,实则反映了经典的现代性问题:女性从家庭领域进入职业领域的身份焦虑,以及由此引发的男性为父权统治而斗争的“阉割”焦虑挑战——无论是“不安”还是“恐惧”,这些同质的词实际上都来自于这些焦虑。
这种解释听起来像是基于一种有偏见的女权主义立场,但实际上我们可以从电影中找到很多例子。例如,男主角的性别刻板印象可以从他对女儿的态度中窥见一斑:否认女儿对玩具枪的天然渴望(带有“男子气概”),并试图将其粗略地扭转为社会规范的女性形象(给她买一个洋娃娃!)。影片中最可怕的部分是当我们发现女主角的噩梦都是她丈夫策划的。在这段绝望的婚姻关系中,女主角唯一的安慰来源,即丈夫的信任,瞬间崩溃。她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可靠的虚无,一个她发现被愚弄的木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丈夫想要重新获得统治地位——一种可憎的欲望。
无论是否符合茨威格的初衷,现代性的焦虑确实蕴含在这部电影中。然而导演罗西里尼自己的说法却很暧昧——或许是他与银幕上的女主角褒曼的个人纠葛,才让《不安》中的女性意识呼之欲出,但在他身上过多的自我投射之后,甚至在无奈地回归家庭观念、寻求救赎之后,宇也白死了。
男女主角的关系不应该是忠诚与背叛、坦诚与原谅(最后怎么会这样!)看似高尚的道德枷锁和家庭责任,却将女主角逼向了人生的对立面但她依然会因为违背了这条无形的锁链而感到不安,甚至愿意为此付出我们的生命……这才是我们应该感到不安的。
最近看到一则新闻,大意是女性在影评圈里仍然是少数群体,处于边缘地位。女性影评人呼吁更多女性声音加入。事实上,人们对过度“政治正确”的担忧是不必要的——女性主义视角是观察电影乃至社会的极其批判的视角。通过这个棱镜,社会事实可以反映在那些通常被忽视的部分;而且,这也是一种非常自然的视角。例如,当我看这部电影时,我根本没有预设“女权主义”立场,但我的直觉让它自然而然地出现。
意想不到的经历,记录在这里,以此激励自己培养“女性自我意识”。(当然,我们每个立场的出发点都应该而且必须是价值中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