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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新浪潮或新电影导演相比,新德国电影的代表人物之一沃纳·赫尔佐格最独特的地方在于他把电影的制作过程变成了现实的制作过程。现实的制造是通过现实的“运动”来实现的。在短片纪录片《赫尔佐格吃他的鞋》(1980)中,赫尔佐格曾向那些渴望拍电影的年轻人表达了这样的电影观:“电影是运动,不是美学”。当他把整个摄制组搬到亚马逊雨林,在极其严酷却又极其真实的自然环境中拍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时,电影的形式框架已经被打造成了一场真正的“运动”,电影创作也变成了一种体验式的体验。现实的复制品。这种近乎愤世嫉俗的创作运动在他后来的作品《陆上行舟》(1982)中达到了顶峰。
对于电影本身来说,整部电影的剧情发展可以看作是一个“自我毁灭”过程的展现。这个过程以西班牙殖民探险注定失败的故事展开,正如我们从电影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目标——“黄金之国”——并不存在。在这注定与不必要的消费挂钩的旅行中,处处弥漫着一种徒劳和空虚的感觉——没有丰硕的目标,无处可寻敌人,微弱的印度笛声,亚马逊丛林的潮湿模糊了相机镜头……观众亲眼目睹了这场殖民远征在一种陌生的、不相容的野蛮本性中奋力前行,而整个过程中,并没有严肃的战斗和征服,有的只是自我政治排练、自我身心消耗,以及在某种“自然状态”下的自我最终毁灭。总之,“自毁”只有一种。
对于影片中的这种“自我毁灭”,因为其最初的目的或者出发点是没有所指(不存在的“金国”),在象征秩序中没有能指。幻觉仍然存在,因此它具有本质上虚无主义的一面;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自我毁灭”并非完全虚无,它完全是由幻象的驱动支撑的,它也有其“真实”的一面,而“真实”的一面是关于克劳斯·金斯利笔下的人物“阿吉雷”的。我不太倾向于认为阿基尔是戏剧层面上的反派(有评论家认为阿基尔是阿道夫·希特勒的隐喻,但赫尔佐格本人否认了这一观点),从电影的片名就可以看出,他谴责是上帝的愤怒(TheWrathofGod),换句话说,是高于人类主体的“上帝”对人类主体的惩罚机制。按照这个逻辑线索,我们可以看到,阿吉尔首先是探险队员们自身狂野欲望的象征性投射:他综合了对发现财富的痴迷、对宗教传播的狂热、对安逸享乐的沉迷。那么,当各种欲望野蛮地聚集、有序地组织在一起时,就形成了基于欲望的权力机制。吊诡的是,这种源于人的欲望的权力机制,实际上是“神”对人的欲望的惩罚机制。这种惩罚意味着人类再次创造了自己的“反噬”,而惩罚的结果就是最终的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毁灭”,也就是“欲望者因欲望而竞相毁灭”。”。
至于这种以欲望为导向的权力机制(实际上也是对欲望的惩罚机制)的深层形式,就是以阿吉雷为代表的“以超我形式呈现的本我”。称阿吉尔为某种本我的理由之一是阿吉尔最后说“我想娶自己的女儿”,“乱伦的欲望”是对本我品质的确认和极化;至于超我的形式,就是阿基尔总是试图用制度化、有序的外在手段——颁布法令、立君主——来实现他的野蛮欲望和目的
最后,电影的结局还是蛮有趣的。似乎展现了这样一个讽刺的事实,这是主观性过剩的结果:当拥有无限生命能量的极其强大的“超人”(即唯一幸存的阿吉雷)成为最后一个人(thelastman)时,相应地,他成为了最后一个人。原因是,当亚基尔成为幸存的“最后一个人”时,即最后一个人,因为没有其他人存在,所以定冠词“the”是不必要的。“最后一个人”(最后一个人)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因其“唯一性”而失去了定冠词意义的“最后一个人”(最后一个人)。而这正是本片所展现(或者说想要表达)的,超人,或者说“以超我形式呈现的自我”,经历了“自毁”运动的讽刺结局。
哲学学院抗击疫情丨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