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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在地上,他的子弹击中了她的身体;他也倒在了地上,她的毒已经在他体内发生了。她的手伸向他的手,他的手挣扎着想要靠近她,但两个死亡却在一起了:她的手留在那里,他的手没有动,他们之间只有一只手,就像他们的爱,在这一刻。暴风雨过后的第二天,在这座权力斗争的城堡里,一切都是寂静的,死与死在一起,无限接近,却又无限遥远。
他和她,一个是叫塞巴斯蒂安的农民,一个是想要争权夺利的王后。只有当他们在死亡的路上无限接近的时候,只有当他们以爱的名义呼唤对方的时候,他们所依附的身份属性才被彻底解构,“原谅我,我爱你。”这是王后临死前对塞巴斯蒂安说的最后一句话,“否则你永远不会杀我。”如果塞巴斯蒂安射出那颗子弹,听到这句话,他会放弃这次手术吗?他会以保护者的身份回应这份爱吗?王后曾经提出的“如果我为了你而放弃王权怎么办?”的问题能否实现?塞巴斯蒂安在毒药末端伸出了那只手,这似乎是对爱的最后回应。当王后自己配制毒药的时候,当毒药在他体内运行的时候,他或许也感受到了一种安慰:她死在他的子弹下,他也死在她的毒药下。似乎他们最后的死亡都带着彼此的影子,像是一种爱渗透其中。只是那只手的距离已经无法消除了。
一个上瓦尔德的秘密,当它最终被揭开并濒临死亡时,它也可能是最好的归宿。是什么阻止了爱的手?权力就在其中,他们无法以各自的生活身份走在一起。即使王后喜欢他关于无政府主义的诗篇,即使塞巴斯蒂安有推翻阴谋一起逃跑的决心,强大的权力体系依然成为最大的束缚,那个叫伊迪丝的女人,那个叫弗恩的伯爵,拿着枪的卫兵,和尚未出现却掌控大局的大公夫人,他们形成了一个有形无形的力量世界,这座王后用来逃亡的上瓦尔德城堡永远不可能成为庇护所:外面刮着大风,外面正在下倾盆大雨。阴谋论的世界,足以毁灭两只弱手,足以毁灭两个不期而遇的人。
王后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权力体系的下一个受害者。十年前,腓特烈国王在马车上被刺杀,这看起来像是人民对权力的反抗,但国王也是如此。一个受害者,因为真正杀死他的是由大公夫人芬恩组成的权力世界“他们杀死了国王。当王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那就是“他们”。“所以十年前和十年后,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国王死了,我也死了。”“所以她身上带着毒,所以她不跟任何人说一句话。”所以她戴上了面纱,一种拒绝,远离权力,逃避阴谋。但是,“他们”却在散布谣言,想要利用人民的力量制造刺客,塞巴斯蒂安就是他们制造的凶手,他写诗讽刺王室,他歌颂无政府主义,当他把矛头指向王后和雨夜冒险闯入奥伯格时,沃尔德只有一个任务:杀死与国王在一起的王后。
然而,王后的存在从来就不是权力的代表。除了权力之外,王后想要的是纯粹的爱情。十年过去了。对她来说,最难忘的就是和弗雷德里克的关系。这次见面是与他的结婚典礼,“我从小就被控制,我渴望成为一个女人。”只想做一个女人,女人是一个被男人爱着的女人,一个追求自由幸福的女人,但是当马车里的凶杀案发生,当鲜血流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身边的男人死了,她的故事作为一个女人结束了。十年后,在上瓦尔德城堡,当王后点燃蜡烛、倒酒、在弗雷德里克的肖像对面画画时,她仍然想回到女人的世界。吃饭的场景,成了她最后的记忆。
“你崇拜国王,这就是爱情吗?”这是塞巴斯蒂安的问题。对于王后来说,追求女性的身份是回归自我和爱情的表达,但嫁给国王也必然成为权力的一部分。塞巴斯蒂安不是在质疑他们的爱情,而是在质疑王后的身份。没有选择,于是十年后的初恋就成了幻象,就像这风雨之夜的仪式,王的画像,王的幻影,她如何才能真正在女人的世界里得到安慰。暴风雨的来临是权力世界的隐喻,但王后却喜欢打开窗户,让大风大雨吹进来。她的这一举动,似乎迎来了一种毁灭力量本身的力量。这似乎是一种悖论:爱的缺失变成了幻影,无法逃避的力量变成了毁灭的力量。在这个吊诡的世界里,王后实际上已经到了沦为受害者的地步。他知道大公夫人支持弗恩伯爵,并任命他为摄政王,从而取代王后的权力。她也知道,国王十年前死于权势,十年后他也难逃这场阴谋——谁能拯救他??
塞巴斯蒂安闯入,以批评王权的无政府主义者闯入,以杀人犯闯入,以无名者身份闯入,但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当他躲避守卫时,子弹从栅栏外冒险射入奥伯瓦尔德,当他带着受伤的身体躲在王后与国王共进晚餐的房间里时,当他出现在弗雷德里克的肖像后面时,他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个投影:塞巴斯蒂安看起来与十年前去世的国王一模一样。这在外表上是国王的影子,但他的受伤、他的沉默、他被困在上瓦尔德这个充满权力斗争的地方,在王后看来,他也成为了十年前谋杀案的复活。所以从投射的意义上来说,这个与国王幽灵共进晚餐的仪式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王后治愈他的伤口,温暖他,保护他。一个来自杀的人成为他自己的保护者。“你是我的死神,我要守护我的死神。”王后这样说。在她看来,此时此刻,她作为王后的身份已经和十年前的国王一样死了,但作为一个女人,她却和这个国王一样。像国王一样的男人一起复活。
“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是杀人犯,但我救了你,你就再也回不去了。”这是王后作为女性的努力。而再次闯入后的塞巴斯蒂安,不再是那个诗人、那个农民、那个想要杀死王后的凶手——他可以用王后递给他的刀或者枪置王后于死地,而是眼前的王后。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女人,也是阴谋的受害者,所以他放弃了计划,所以他接受了爱情,所以他站在了权力的对立面。王后爱上国王是因为崇拜一个人,塞巴斯蒂安接受王后是因为敌视权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爱是由外而内的,它是脆弱的,它是脆弱的,它甚至是一个秘密,“他们凌驾于法律之上,我们只是可怜的孤独者。”
所以孤独者和孤独者在一起,除了互相温暖、互相保护还能做什么呢?他们想利用王后手中的权力来攻击大公夫人、芬恩和伊迪丝,打破笼罩在上瓦尔德头上的阴云;他们想以爱的名义放弃权力,永远离开城堡,但权力体系太强大了,他们只有个人的力量,只有脆弱的爱情,所以当费恩给塞巴斯蒂安沉重的压力时,当王后陷入困境,一切都注定了最后的结果:“你身后的一切都会毁灭你。”——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女人,他永远无法给她爱。那串项链中的毒药成为了塞巴斯蒂安在权力世界中死亡的象征,但这原本是王后自杀的工具,却被男人的遗弃所取代,因此王后称他为懦夫,称他为“背叛者”自己,最终还是激怒了他。当塞巴斯蒂安射出那颗子弹时,他变成了杀人犯、诗人和入侵者。当回伊重新获得身份时,站在他对面的人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王后,权力世界的执行者和受害者。
回到了那天晚上的起点,不只是一次回归,谋杀计划终于实施了,但对于王后来说,却是一种安慰,因为他是死在爱人手里的,不像一十年前国王被权力谋杀,所以最后一句“我爱你”成为了一个女人最后的声音,她无法逃脱,她别无选择,但她可以用一种不是牺牲的死亡来完成她命名为女人,只是一只手和另一只手,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只是一种死亡和另一种死亡,永远无法去到合一的世界,空荡荡的地方似乎是最后的控诉这个世界,秘密被揭开……又关闭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