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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初发表于电影第十放映室)
有这样一个病房,人们把它称为“死亡病房”,因为在那里住院的病人很快就全部死去。
附近的人认为不吉利,就纷纷在窗户上挂了大大小小的镜子。
据说镜子可以反射坏运气。
今天的影片讲述的是这个病区的故事,它的名字是——
《生命里》
该病区位于上海市临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装饰得非常漂亮,看起来也很温馨。同时,它还有一个温馨的名字——安宁沃德。
这个地点,如果暗中说的话,应该是“从人间到天堂的车站”。
但说得更直白一点:那是一个等待死亡的地方。
死亡是一个我们不想提及的词。伴随疾病或衰老;它代表着生命的消失。
但这又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一句话。无论是我们自己还是我们所爱的人,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达到相同的目标。
安宁病房是临终关怀病房。这种机构目前在中国还是很少见的。是医院或社区专门为无法收治的患者设立的特殊病房。
住在病房的病人基本都是癌症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积极治疗除了给患者增加更多痛苦之外,已经失去了其他意义。
医护人员的责任就是耐心照顾病人,让病人建立身体和精神上的安全感,消除对死亡的恐惧,以安全舒适的方式走向生命的终点。
护理工作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患者家属不了解科学的护理方法,需要自己给患者进行全身清洁。
对于无法翻身的重病患者,医护人员需要每两个小时翻身一次,否则可能会长褥疮、生蛆。
部分患者可能会出现大小便失禁、大便在裤子里的情况。
安宁病房秉承“人不仅要“善生”,更要“善死”的理念。
舒适、安全地结束生命应该是一个人必须享有的基本权利。然后,需要专业人员来消除疾病造成的痛苦、恐惧、自我厌恶和侮辱。
临终关怀作为医学领域的新兴学科,是专门为“安乐死”而设立的。它的出现不仅是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重要标志,也是对生命和自由意志最大尊重的最终体现。
住在这里的患者知道他们的时代已经到来。
生命的倒计时可能是几周、一个月或两个月。
他们都是普通人,甚至是普通人中最不幸的一部分。但你还是不能否认,他们过着精彩的生活,经历过喜怒哀乐、爱憎愤怒、愚昧无知。
面对的是不可侵犯的自然规律,死亡终究会到来。
我的身体一天天的虚弱,我不能走路,我的手抬不起来,我的眼睛半闭着,我想说什么,但我没有力气说话,我闭上了眼睛眼神沉重,呼吸变得微弱,生命体征开始消失……
最终化为一把灰烬,埋入地下。
死亡似乎轻而易举地抹去了一切,令人唏嘘。
既然如此,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近,网络上流传着一段关于李银河和王小波的视频。李银河隔空喊道,并与死者王小波就这一命题进行了言语上的深入探讨。
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消失之前的存在,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这部电影就是试图解释这个意义。
分为上、中、下三集。单元名称是:铭记、陪伴、愿望。
六个字简短而深刻,又因为与死亡直接相关,所以显得格外沉重。但回想起来,人的一生,不都是为了这六个字吗?
「1.我这一生,还记得什么」
除了照顾病人,安宁病房的医护人员还有一项看似不起眼却非常重要的职责,那就是与病人聊天。
这里的每一位患者都有自己珍贵的回忆。在生命的尽头,珍贵的过去是他们最后的渴望。他们常常在叙述中回到过去,一遍又一遍地重温。
照片背后可能有故事。
可能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可能是一个懵懂的爱情故事。
路胜兰说起那些回忆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湿润又灼热。小时候,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母亲,我在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夜色中哭泣不已。
她的上海话又软又糯。她说:“妈妈每天都大喊大叫,我一想就难受,到了南京,我都哭得要死了。”
她想起了新疆,那里的瓜果香甜,她就啃了下去,像吹口琴一样吹着,那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医护人员的倾听对于患者来说非常重要。临近生命的尽头,患者会有被世界赶走的恐慌。
他们觉得自己很不幸,对自己的厌恶让他们开始抑郁、自暴自弃。
聊天会慢慢放松他们紧张的神经,是消除和建立安全感的重要方式。
这个过程可以让患者敞开心扉,卸下负担。
「第二,陪伴我一生的是什么」
纵观人生旅途,亲人的陪伴就是对人生最大的鼓励。镜头下的重逢是亲人的痉挛之痛,分分钟又是分别。
这一眼,或许可以持续万年。
那就深情地读一读,记在心里。
患有肿瘤晚期的陈晓军,入院时看上去还不错,但肿瘤压迫脊椎神经,他已经无法行走。
他的亲人一直在病床前照顾他,免得他吃不到最好的,穿得最暖和的。
我女儿每隔一两天就剃一次胡子,胡子长得很快。他说,女儿很孝顺,已经30岁了,还因为他的病,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了。
一天,两天,三天……短短十五天的时间,陈小军似乎灰心丧气,意识丧失,濒临死亡。
被亲人的温暖包围着,他闭上了眼睛。
王学文,肿瘤晚期,肿瘤压迫左眼。
医护人员称他是医学奇迹。安宁病房里平均存活时间不足三个月的病人中,他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两岁生日。
他的乐观和对生活的热情感动了很多人。这个生日过得很热闹,志愿者都来了。
他们一起回忆起年轻时的往事,仿佛还活着。健康的王学文坐在照片中央,用一双神眼看世界。
他们拍了很多照片,有和家人的全家福,还有和医护人员、志愿者的合影。
带着一只小乌龟陪伴他。他开玩笑说,乌龟和他一样,都是独眼龙。
他亲切地称呼它为:龟哥。
我想正是这些陪伴唤醒了他对生活的热情。
「3.我一生的愿望」
安宁病房的病人都有大大小小的愿望。他们有的安顿下来,安心离开;有的则安心离开。
82岁的吴柳生,家乡并不远,但她已经没有长途跋涉的力气了。
儿子回到母亲的家乡江苏海盐,用相机拍下了那里的一草一木。
王明昌入院以来,一切都打理得井然有序。他明确接受自己的病情,并提前将葬礼交代清楚。
他的愿望是:我不想在末世过着没有质量的生活。
他喜欢音乐。当有志愿者或者医护人员的时候,他就会拿出自己心爱的葫芦丝,为大家演奏独奏。
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他也喜欢跟着手机里的音乐哼唱。
他平静地度过了生命的最后几天,一切都如他所愿:他堂堂而平静地离开了。
沉和民和大多数患者一样,已是癌症晚期。她想捐献自己的角膜,希望能够帮助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继续自己的生命。
她多次与亲戚和医护人员讨论此事。
但是,一方面由于传统观念的影响,另一方面法律政策的缺失,器官移植在我国仍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未能如愿捐献角膜,她遗憾地离开。
《生命里》一直试图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但要让这个意义完整,我们需要摆脱对死亡的禁忌和恐惧。临终关怀的课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纪录片只有三集,或许没有办法更深入地讨论这个话题。
但这部电影让我们对那些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人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们仍然在努力,要求,希望别人尊重他们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