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姬·克里普斯导演《床底下的女人》（又译《女仆琳恩》2012），扮演女主角琳恩的女演员维琪克雷普真的很棒。全心全意投入其中的光影并不多。触动我们心弦的是她看似平凡的表演，切入皮肤不留痕迹，她怪异不寻常的行为引起我们深深的同情，以至于她躲在床底下，生怕别人发现出她。作为一个观众，有时候我比她还要紧张，虽然只是有点不安。

确实，住在精神病院的琳恩在伊甸园酒店找到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对清洁的执念让她把客房打扫得一丝不苟，可谓一尘不染。她对这份工作很着迷。她并不觉得这种重复乏味，她很享受。关键是，她可以无休止地满足自己的强迫性欲望。

男主管看上去是个胆怯的人，但同时也是她的男朋友。他不想再和她继续下去，却无法控制她的粘人。被激起后，她总会平静地问“怎么样？”他也总是点头。但他说我不会再罩着你了，你要靠自己，还要继续看你三个星期。

三周后，他说你做得很好，客人给你好评，你还把空房间打扫干净了。她说这是因为无论多么干净的地方，还是有灰尘。有趣的是，男主管心情沉重地说，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害怕她会死。没想到，她爽朗地说，那就太好了。是的，她对他从来没有任何感觉，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只是平淡的例行公事。或者像天朝公布的那些贪官与情人的“通奸”一样诡异。

琳恩现在有了自己的心，短发美丽高冷的Chiara。Chiara是如何走进她的心里的？自从琳恩来到伊甸园工作后，她的强迫症并不能阻止她试穿游客的内衣，甚至男士外套，更不用说口红和化妆品了。更离谱的是，她喜欢躲在床底下，偷听客人不真诚的电话。她常常在床底上睡到天亮。

从本质上来说，这种缩在床底下的怪异行为与喜欢缩在衣柜里的心理障碍一脉相承，都是因为强烈的不安全感。显然，琳恩被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窥视欲望所陶醉。这无疑让她身心愉悦，难以控制自己，而客人的隐私总会让她兴奋不已。

看似她是那么大胆、鲁莽，但她却异常安静，从不炫耀。她小心翼翼地来，也小心翼翼地走。她是无害的。只有一次，当她翻客人的钱包时，想看看客人妻子的照片，忍不住偷了两百欧元，这是给她的Chiara的。因为每次和Chiara见面，都要付给她两百欧元。Chiara是一位名叫Ludwig的男乘客邀请的“有偿约会女孩”。与普通的“补偿交友女孩”不同，这个前来预约的Chiara只是一个虐待狂，专心为受虐狂服务，并没有真正的床哥行为。

路德维希每周来一次，他当然喜欢这种虐待，Chiara用高跟鞋使劲跺脚，用皮鞭拼命抽打，各种技巧他都能活下来，这让蜷缩在下面的琳恩床上，睁大了眼睛。随后，琳恩复印了客人留下的Chiara名片上的联系方式，大胆地约了周五下午5点与她见面。显然，琳恩有强烈的受虐欲望。见面后，Chiara非常惊讶，反复询问她是怎么认识的。琳恩开始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迫于压力，她说出了全部真相。

奇怪的是Chiara并没有离开，而且她对琳恩也颇为好奇。琳恩总是问你为什么染发，你什么时候开始染发，你家里还有谁，你多久回家一次......

许多问题都表明琳恩渴望沟通和被理解。当琳恩问她你还要工作多久时，基娅拉淡淡地说，我会一直老，我的父母还在。他们每年回去一次，经常打电话。这一点与琳恩非常相似。琳恩只有一位患有心脏病的母亲。当然，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这与他从小受到母亲的严格管控，导致或加剧了琳恩怪异、自闭的强迫行为有关。

正如标题，琳恩对辅导员说：“小时候，我在海边捡到一个贝壳，拿给妈妈看。她说：琳恩，你把它放在耳边，就可以了。”听到大海的声音。海浪的声音被封闭在里面，我心想这么小的脆弱的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巨大且坚不可摧的大海。后来我把贝壳带到了酒店，听了它们的声音一直以来，即使是在晚上。因为海浪的声音让我无法入睡，所以当我喝水时，我把玻璃杯放在耳边听，我只能听到一种声音，同样的海浪，同样的风。”“进而？”“我发现生活都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你还这么认为吗？”“不一定如此。”

母亲关于贝壳可以封住大海的谎言影响了女儿的一生。由此可见亲子教育的重要性。毕竟，孩子不是父母随意扮演的木偶。尽管母亲病了，琳恩去看望她，但她的体力却丝毫不减。从一开始，她就询问女儿工作怎么样，客房打扫得怎么样。

琳恩说先打扫卫生间，再打扫卧室。我使用吸尘器并且总是反复清洁它。这样的对话难免会失去家常味道，可见亲子关系的疏离程度。对于琳恩来说，面对母亲这份压抑已久的爱，她只想逃避。如果她蜷缩在客房的床底下，幸福地听着，那就更好了。

即使她和Chiara之间的关系扭曲变形，这也是琳恩享受温暖的最好方式。她甚至梦想着和Chiara睡在一张大床上，像一艘河船一样环游世界，去海边聆听真正的海浪声。琳恩喜欢Chiara对她的“折磨”，她的鼻子，她的笑容，她的随意，她冷漠的脸，或者她的一切。因为从小到大，Chiara应该是唯一真正走进她内心，真正与她深入交流，实现心灵沟通的人。在Chiara面前，她不再保守任何秘密，一切都暴露无遗。这是琳恩最令人陶醉的地方。

准确地说，琳恩之所以爱上基亚拉，并不是因为真正意义上的“同性恋”，而只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和庇护。我们看到他们之间是一种相互依恋，而不是牢固的爱情。Chiara肯定有点难以预测。最后，琳恩满怀期待地告诉Chiara，“我期待着和你一起去旅行，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周末我会在车站等你。”当那一天真的到来时，她在空荡荡的车站等了很长时间，却没有看到Chiara的踪影。不用说，这个结果是不可避免的。

这时，她决定回家看望妈妈。老头子当然很高兴。女儿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依偎着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深夜，她抱着小花猫来到了妈妈的卧室。电视还开着，孤独的母亲早早就睡着了。她蹲下来，轻轻地把小猫放下，看了看床底下，她对自己说，打扫卫生最好的一点就是，它肯定会弄脏。

这种微微的尴尬，让人浮想联翩，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味道。回忆其中一个情节，琳恩冒着风险，以途中要上厕所为借口，遇见了“受虐狂”路德维希的妻子。她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试图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强迫症一直与好奇心密切相关。好奇心源于内心的渴望。但这种微妙的心理症状却源于没有人真正观察和关心过她的内心。对一个人的恐惧，除了现实的直接影响之外，往往还带有个人行走的难以忍受的印记。

影片采用了景深长镜头，言简意赅，处处充满空虚和神秘，几乎是一面东方禅镜，让人感觉很舒服，似乎与剧情略有偏差，这就是影片的精妙之处。尤其是当琳恩回到家，与母亲达到一定程度的和解时，母亲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此时，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森林，在微风中摇曳，就在极东。具有景深的长镜头无疑聚集了观看者的注意力，保持着独特而持久的节奏，给人以情境真实的感觉，让人物感觉自然融为一体。

可以说，《床底下的女人》最让我感动的是，有一种难得的精确的机智，甚至给人同样的准确性。导演善用镜头“呈现”的同时，也提醒观众与人物之间存在着深不可测的审美距离。无论是流水，还是相对静止的画面，都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加强了影片的空间感。

正如布莱希特所说，“电影的应有属性是它本质上是静态的，它是一组画面的组合。”确实，这部电影总是让我想起这几个词：精湛、空灵、冷静、内省、幽默、神韵……问题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2016年6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