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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18日,83岁的法国影星阿兰·德龙来到《费加罗报》编辑部,要求编辑预约为他发布新闻:
“罗斯玛丽·阿尔巴赫-莱迪,也就是罗密·斯奈德,将于9月23日这个星期日迎来80岁生日。愿那些爱她并且仍然爱她的人仍然记得她。谢谢你,阿兰·德龙。”
罗密·施奈德与阿兰·德龙的爱情是电影史上最传奇的爱情故事之一。1958年,两人因《花月断肠时》(Christine)的合作而相识。当时,阿兰·德龙23岁,是法国冉冉升起的新星;罗密·施奈德20岁时,因出演《茜茜公主》三部曲而家喻户晓。
就像《茜茜公主》讲述的童话一样,施奈德为了爱情只身飞往法国,定居巴黎,来到德龙身边。
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众心中清纯的“茜茜公主”,德国的千金,一个刚刚20岁的女孩,居然做出如此挑衅的行为。背叛祖国就等于放弃了当时的名誉和事业。当德龙的事业蒸蒸日上时,施奈德随后的电影似乎中了魔咒,几乎全部受到冷遇。
年轻的德龙风流倜傥,风流倜傥。两人的关系于1963年结束,四年前订下的婚约也随之解除。有传言施奈德因此企图自杀。
以后,她的经历依然充满艰辛,两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虽然他一直在欧洲拍电影,多次获得法国凯撒奖奖项提名,但从未像《茜茜公主》系列那样获得成功。
后来,阿兰·德龙永远无法忘记这个永远的未婚妻。1982年罗密·施奈德去世时,他参加了葬礼并写了一篇深情的悼词。2007年戛纳电影节上,德龙请台上观众鼓掌25秒,将掌声献给25年前去世的施奈德。直到今天,在这段关系结束55年后,白发苍苍的阿兰·德龙再次呼吁人们记住她。
想起罗密·施奈德,自然不止阿兰·德龙。2018年2月,电影《基伯龙三日》在柏林电影节首映。这是一部描述罗密·施奈德晚年生活的传记片,由德国女导演艾米丽·阿特芙执导,入围本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谈及为何选择这个题材,导演表示是因为制片人认识女演员玛丽·博默。由于与罗密·施奈德相似,玛丽·博伊默从小就经常被问到是否想扮演这个角色。她不敢想象自己能扮演这样一个时代的象征,导演阿特夫也对这部复杂的传记片涉及大量历史感到困扰。
直到他们翻阅了施奈德晚年最后一次采访的材料,看到了施耐德当时的照片。“这些照片让我非常感动,因为照片中的她不是名人,也不是神秘的罗密·施奈德。她只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伪装,甚至没有化妆。”
《基伯龙三日》是根据摄影师RobertLebec在1981年拍摄的这些照片以及拍摄这些照片时的幕后故事改编的。影片中的记者迈克尔·尤尔格斯也是真实存在的。1981年,他撰写了施耐德的传奇采访报道。为了影片的准备,剧组也对他进行了大量的采访。
电影用黑白影像还原了当时照片中的场景和人物。采用极简主义的手法,扩展了真实照片之外的空间。停止的时间仿佛重新开始流动。焦虑、衰老、疾病,但却那么坦诚、真诚,女主角玛丽·博默的精湛表演让罗密·施奈德仿佛在银幕上复活了。
1981年,罗密·施奈德来到法国小镇基伯龙休养。当时,她患有肾病,与第二任丈夫的婚姻破裂,与孩子的关系也紧张。正如标题所示,《基伯龙三日》的故事就发生在这短暂的停留期间。施耐德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已接近生命的终点,明年就会去世。但也许是有某种预感,这也是她在这次采访和拍摄中表现出绝对真实和自然的原因。
人们应该如何记住她?影片中,酒吧里有路人过来搭话:“请问,您是茜茜小姐吗?”她说:“不,我是罗密·施奈德。”面对咄咄逼人的采访,她回答道:“我不再扮演娘娘腔了,也不再是娘娘腔。我是一个不幸的42岁女人,我叫罗密·施奈德。”♷
罗密·施奈德的悲剧被太多演员重演。年纪轻轻就成名,出道就是巅峰,这辈子没有什么可以超越的,永远被认为生活在角色的阴影里。在义无反顾地追求爱情或理想的过程中,他遭到了所有人的背叛和谴责。在私生活中,他屡屡遇到不怀好意的人,被利用、被监视、被带走。聚光灯下光鲜亮丽的外表背后,是脆弱的依靠药物维持的身心,默默衰老,直至没人在意。
命运就像一个笑话。半生都在摆脱茜茜公主这个角色的罗密·施奈德,最终也落到了类似的结局。历史上的茜茜公主晚年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巨大的打击让茜茜公主一时无法挽回。而施奈德唯一的儿子大卫,在同年基伯龙短暂休息后不久就因事故身亡。他当时只有14岁。
但是《基伯龙三日》并没有写出如此残酷的结局。拍摄时间很短,用短短三天的时间来反映演员的生活。事实上,这三天并没有发生过分戏剧性的冲突。影片向内拉伸,用尽全力来刻画人物心理。故事在画面之外,故事在镜头后面。
作为一部名人传记片,这是小菜一碟。既然人物可以抛开过去,故事还是轻松一些比较好。它只用几个场景(酒店、酒吧、海边)勾勒出主人公多面的性格(抑郁、放纵、释然);只有四个主要角色(演员、记者、摄影师和虚构的朋友)在演员和媒体之间建立了独特的关系,男性与女性、名人与凡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也正因如此,即使不被视为传记片,不认识罗密·施奈德的观众依然可以在清晰的影像空间和简单的人物关系中找到丰富而饱满的视角。一个吃苦耐劳、心直口快的女人。衰老不能减掉她的魅力,解放的身姿并不猥亵,她向往光明的心不怕被别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