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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版:http://www.douban.com/note/318248877/《X公民》(1995)是一部根据前苏联连环杀手安德烈·奇卡提洛的犯罪原型改编的电影。一般将犯罪、惊悚、悬疑、心理等元素相结合,重点突出悬疑的叙事、恐怖的恐怖氛围、英雄与反派的明星魅力、华丽震撼的心理分析。《沉默的羔羊》(1991)是这一模式主题的典型和成功范例。然而,《X公民》(1995)却偏离了这一流行趋势,其主要冲突是侦查意图与权力约束之间的冲突。第一个镜头的背景和前景分别是乡村树林和行驶的火车。这不仅解释了案发地点,也实现了1982年前苏联的意象:经过勃列日涅夫时代18年的经济停滞,前苏联作为重工业国家(火车)已经步入暮色岁月(旧的深红色调),而乡村仍然贫穷落后(树叶淡绿白色,树木枝弱,杂草丛生)。影片中火车的方向是从右到左(违反了从左到右走的自然心理原理,常常表现出异常/恶心的行为),这是美国视角下前苏联的情感表达。第二镜和前镜与图像匹配和图像细化相关:旧拖拉机中下部的特写镜头,强调发动机缸体的猩红色调和大轮胎的滚动动态,同时后方的割草机正在清理地面草地上的杂物,死者的脸惊恐地出现在割草机下,全片的批判现实主题由此开始。20世纪80年代初,前苏联法医专家包洛科夫发现了一起连环杀人案。由地区行政人员组成的特设委员会断然否认了此案的性质,理由是连环杀手只能是堕落西方的病态。不过,他们还是成立了专门的项目部,并提拔包洛科夫为负责人。专案部成立不到两天,充满政治色彩的刑警队就通过归纳,让一名来自精神病院的吉普赛人成为了替罪羊。替罪羊的身份无疑让官僚团队安心了。即使真凶在替罪羊被关押的情况下再次作案,官僚团队仍然坚称吉普赛人是凶手之一,十六起谋杀案是一群凶手所为。包洛科夫提出的推进侦破、避免人员伤亡的紧急请求,却被官僚团队无情拒绝:因为增派人手意味着向莫斯科宣告官僚团队的无能,而向联邦调查局求助则暗示该国技术落后而公布此案就相当于承认了“前苏联存在连环杀手”的事实,是一个“政治错误”。对于官僚来说,无辜者的清白可以忽略,不断被杀害的生命也是次要的,维护政治正确的需要压倒一切。权力的强大制约对案件的侦破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因为同性恋被妖魔化为异类,而异类凶手的认定不会产生政治影响,所以官僚集团拒绝了鲍洛科夫的正确侦破思路(对可疑人物进行监视)在火车站积极与年轻人搭讪),浪费大量警力抓捕同性恋者。即使博洛科夫一举抓获真凶,也因为体液识别技术落后,加上真凶是共产党员的身份,被迫释放。权贵荒唐决策的直接结果就是花样年华不断凋零,地区高官官僚成为连环杀手的保护伞。影片通过侦探犯罪的两线叙述的并置蒙太奇手法,成功实现了官僚团队也是凶手之一的隐喻意义。在连环杀手的犯罪支线中,一些象征性的部分是独一无二的,比如火车颜色的选择:在首次展现犯罪过程时,影片作者设置了一列天蓝色的火车缓缓驶向镜头,并安排对于凶手和猎物来说,在空中的索桥上行走不仅暗示着“童趣”的生活即将远去,也象征着凶手杀人后的“自由”快感。与第一个镜头相对应的是最后一个犯罪中的长镜头:火红的火车与水平线成45°角离开画面,杀手焦急的脸由远及近逐渐显现。这里有四个象征意义:凶手疯狂的作案欲望(公开的监控无法抓到凶手)、即将发生的暴力危险(凶手利用秘密哨兵疏忽实施犯罪)、犯罪的结束。犯罪生涯和个人生活(这次犯罪锁定了凶手的身份),以及俄罗斯土地上的新时代。政权(前苏联已解体)。杀手多次杀人的过程图像与第二面镜子形成背靠背的关系,以革命的名义(发动机组的猩红色调)在反革命中指责和批评前苏联。净化运动(删除割草机)。草丛中屠杀生命罪)(拖拉机碾过被害人的尸体):尊严和地位被粗暴剥夺(猎物正面脸部特写/猎物侧面特写)仰面倒下),鲜活的肉体被虐待残害(凶手骑在猎物上的多角度特写轨迹蒙太奇/俯视角度平移镜头),个体精神的玷污和死亡(被杀后眼窝空洞)尸体被挖出来),受害者的血祭,强者的欲望(凶手喝血的脸部特写),无辜者的痛苦滋养着浪潮的狂乱(凶手达到高潮的特质)刺伤时)。事实上,历史上奇卡提洛的谋杀手段远不止于此,其变态心理的精神分析材料也极其令人印象深刻,但影片显然不是以此为目的,只是选择性地使用了象征性材料。即便现实至今受到诟病,影片仍然无法逃脱美国主流电影的影响。故事结构基本符合3S原则(惊喜、延迟、满足),光影中充满了美国化英雄(包洛科夫)塑造的情节:英雄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妻子,而这个女士有母性本能。光;噩梦中的杀戮场面和醒来时拥抱婴儿的视频片段,展现了英雄家庭信仰与人道主义之间的联系;有方法、有激情、有意志、有方向的新人,即使是第一届FBI训练生也要宣传自己的光荣事迹(寓意FBI是英雄团队)。最让笔者感慨万千的一幕,就是特案三人组(英雄、将军、心理学家)得到了受害者家属群体一致的掌声。作者并不否认这一场景的真实性和合理性:当时人们潜意识里赞美权威的条件反射依然根深蒂固,无法反思当局的无能,不自觉地点燃了愤怒。(案件14年才告破,至少50人被折磨致死:如果这是在正常环境下,难免会有批评的声音)——这就是利用对象负面后果的精神麻醉用批评来粉饰英雄的寄托,无意中形成了自己辛辣的讽刺。一个用“梦非梦,似真似幻的世俗神话”来催眠、麻醉民众的国家,也培养出了一大批热衷于拯救世界的英雄的庸俗虫子。避免现实的黑暗。为什么你只看到你兄弟眼中的刺,却不想到你自己眼中的梁木?你这个伪君子!——《马太福音》第七章第三节(最初发表于《看电影》2013年6月,天地街6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