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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岁的约翰·沃特斯仍然会奇怪地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夏天要去海滩。”这位拍了30多年电影的老导演虽然身材消瘦,半秃顶,但头发却有一撮。他留着小胡子,但眯起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一出生就变老的婴儿。他的电影总是以摩尔故乡巴尔(又名“世界头发之都”)的年轻人为主角:好男孩严肃虚伪,坏男孩荒唐叛逆,坏男孩凯旋。在他这个年纪,他应该是一个伯格曼,但他却吸引了离经叛道、怪异、边缘、酷人和对一切失败者感到内疚的人。地下电影业获得了“最高贵的粗制滥造者”的美誉。然而,这一年多来,约翰·沃特斯的怀旧之情突然掀起。他1988年的《发胶》被翻拍,1990年的《》将搬上百老汇舞台。敏感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推崇。仿佛要在不断增长的清单中添加另一项:切·格瓦拉被印在T恤上,乔伊·雷蒙有一条以他名字命名的街道,“垃圾教皇”成为“百老汇之王”。2007年看新版的《发胶》时,我总觉得这是一部不合适的电影:一个胖女孩整天不想上学,只想参加摩尔的“超级女声”——科尼·柯林斯电视节目。为了平等对待黑人兄弟,鼓励胖子走出家门等等。这些对抗都是陈词滥调,淹没在过于甜美的歌舞和过于鲜艳的色彩中。唯一令人兴奋的是我看到了约翰·沃特斯。开场曲《早安,摩尔》中,突然出现了一位鬼鬼祟祟的老人,在街上颤抖着解开外套扣子,就是他,他客串了一个暴露狂。这部授权翻拍的锐度在哪里?荒唐之处在哪里?也许1988年的那张有来龙去脉,那是约翰·沃特斯的青少年记忆:1960年代初,杰克和杰基还在白宫,学生组织仍在酝酿愤怒,民权运动一触即发,摩尔聚集了一个白人少年,他的身体是被他这样的黑色灵魂所附身。当时约翰·沃特斯已经公开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他受到了严重的歧视。他的自卑变成了才华,他的反抗被荒唐取代。这不仅仅是一场小秀,而是贯穿始终的个人气质。发布的是旧版的冷漠粗鲁却又华丽的《发胶》。或许也不能怪翻拍,谁能从约翰·沃特斯的恶行中吸取教训。他的成名电影《粉红火烈鸟》被称为“世界上最肮脏的电影”,一群怪胎争夺“世界上最肮脏的人”的称号,他们把鲜肉藏在阴道里,吃屎就像嚼口香糖、对鸡巴做爱……还有《女人的烦恼》,一个想当超模的胖女人,杀了一群人,吃了很多眉刷,在蹦床上狂舞,结果触电身亡。就连最受主流关注的《哭泣阿飞》,也是年轻时的约翰尼·德普,打扮成坏猫王,在监狱里载歌载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约翰·沃特斯变得抽象起来,那些一提到他就会呕吐的正经人突然改变了语气:《粉红火烈鸟》被视为“经典美国喜剧片”,被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收藏。约克。《女人的烦恼》是一位在权威面前昂首阔步的自由战士。《哭泣阿飞》,那是约翰尼·德普的福音,他一路跑过《剪刀手爱德华》和《理发师陶德》,怪诞的后脑勺和阴险的表情,所有约翰尼·德普的粉丝都应该面朝西方,给约翰·沃特斯磕头。有人问约翰·沃特斯,你怀念那个邪恶爆发的青春时代吗?他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个更好的时代,或更糟糕的时代。我最不想回忆的就是性解放。你无法想象人们每天回家与不同的人发生性关系,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是的!城里有一家酒吧叫“ThePiggy”,里面很乱,有同性恋、异性恋、易装癖,酒吧在郊区,人们必须步行回家,路上在墓地做爱。当我去的时候纽约的一家酒吧,我总是想,庆幸的是那些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它毁了我们,它毁了一切,你怀念那些日子吗?”他出生在一个天主教家庭,深深地爱着我的父母,但我无法忘记给他们带来的屈辱:他们的小儿子一定是被女巫附体了,他因跳楼而被“天主教青年会”开除街舞、磕头███、朗读弗洛伊德变态心理学高中时因学理论被视为怪人,刚考入纽约时因吸毒被纽约大学勒令退学大学。他们怎么能想到,这部烦人的电影会拍成一部令人震惊的电影,而整天在儿子卧室里闲逛的邻家男孩哈里斯·格伦-米尔斯丹会成为20世纪70年代和1980年代最奇怪的电影明星。这个从约翰·沃特斯卧室里爬出来的孩子后来取了艺名“迪文”,是电影导演的“缪斯”,也是大多数电影的“女主角”。当迪瓦恩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他很平庸,而当他找到了一个儿时的朋友时,他就发出了诡异的光芒,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是彼此的镜像。因此,约翰·沃特斯也被拿来与乔治·卢卡斯进行比较,因为他们都是拍摄银河系外的物种,前者是尤达大师,后者是迪文。1988年迪文在睡梦中去世,约翰·沃特斯不再是一个借钱拍电影的穷小子,他可以带来大投资,他老了,他后来的电影里没有手淫、拉屎或毒品,没有50、60年代的矫揉造作,只有浮夸和甜蜜,他也如愿地看淡了现在:“如果你对我的幽默被主流接受感到震惊,你应该多看电视,上面的一切都是比我所做的粗俗得多。百老汇版本《哭泣阿飞》尚未上演,就引发了一系列无人能解答的疑问:被主流拉拢的约翰·沃特斯还被认为是“叛逆时代的恶毒爸爸”吗?为什么会出现所谓的“不寻求任何社会补偿”?“价值”导演将被提升为图腾?为什么现在那些猛烈批评偶像制度的家伙总是被视为偶像?约翰·沃特斯一言不发,这个比鬼还聪明的老人很快就明白了名人之道:就像汤姆·伍尔夫总是穿白色的衣服,安娜·温特总是戴着大墨镜一样,约翰·沃特斯打开了刻意的私人生活之门和电影一样俗气。他的房子里到处都是假东西,假花,假食品,假药,假猫,假婴儿躺在卧室里,惊恐地盯着。他还有一个假妻子,一位名叫苏珊的中年妇女,她在电影中客串一个小角色,并在她有空时接听电话。他打扫房间,每当有记者来采访时,他就用苍白的双手抱住苏珊的肩膀,用奇怪的声音对那些早就知道他是同性恋的记者说:“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最新的杂志照片是他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怀里抱着吓人的婴儿,穿着亮粉色的西装,比《发胶》还要鲜艳,还有宝蓝色的名字拼成“JOHN”。据说他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他说:“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拍电影,而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