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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的维克多正在长大,心智也逐渐成熟,但母亲娜迪亚的癌症仍然时不时地困扰着他。关键是病无望,人生无望。住在海边临时平房里,邻居露娜和家人就像亲人一样。这是生命中唯一的平安。光头妈妈戴上假发,有时摘下来,跳下悬崖,和他一起游泳。病情恶化,又无计可施,母亲只好将卖方仅存的财产卖掉。
维克多看不下去了,说我要赚钱。妈妈有气无力地说:“别说你要卖肾。”维克多决心进城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素未谋面的父亲塞缪尔正在指挥乐团排练马勒的《第六交响曲》。维克多的到来彻底扰乱了乐队的安静空间。胖乎乎的塞缪尔只好拿着小指挥棒,管弦乐队停止了演奏。
得知维克多来找自己后,塞缪尔问维克多:“怎么了?”、“妈妈病了,需要钱”。他二话不说,给维克多写了一张支票。维克多接过支票问道:“你为什么不想要我?”“你不应该问我这个。”肿着的维克多,面对山一样的父亲,无奈只能黯然离去。他浑身浮肿,走在天色已晚的路上,无法解手。随后,警车将其送回了家。妈妈很着急。问他为什么不去参加足球训练。他说他去找他的父亲。他拿出支票,但妈妈没有接受。
委屈的维克多不得不于第二天赶往城里交给父亲。塞缪尔这回心软了,把他带到一个人家里,教一个小女孩练琴。并带他去吃晚饭。维克多问道“妈妈希望你和我们住在一起”、“妈妈让你说的”、“不,我考虑过”。“我和你妈妈,恐怕都难以渡过难关了,我到处表演,家庭生活不适合我,你明白吗?”“我明白”。这次他的父亲没有下车就开车送他到了住处。维克多的心情越来越差。他连妈妈给他买的摩托车都不想看,还带着车和人冲向大海。妈妈对他无能为力。
好在有一个善良又美丽的露娜,多少可以缓解一下维克多的心情。这个年龄段正值青春萌芽期。露娜剪掉了头发。变幻莫测的大海,朦胧的爱情,静静地潺潺流淌。维克多还经常给露娜的弟弟阿方索讲故事。已经是大孩子的阿方索安慰维克多,“祝你幸福!祝你幸福!祝你幸福!”,这让维克多让他闭嘴。
每次维克多听父亲指挥管弦乐队时,他都会偷偷地录下来,在家中给母亲演奏。儿子说:“妈妈,你懂音乐,好听吗?”“听起来不错,还有改进的空间。”“我会告诉爸爸”。轻柔轻柔的音乐慢慢地抚慰着妈妈的身心。但在为维克多庆祝生日的那天晚上,母亲突然病倒在地。维克多进城告诉了他的父亲。维克多逐渐爱上了音乐,父亲为他写了一封推荐信,“维克多要求学习音乐,希望接受”。
讲台上的父亲即将演奏马勒第七乐章《第六交响曲》。这次他向观众席上的儿子招手。维克多害羞地走上前来,脸红了。塞缪尔对众人说:“这是我的儿子。”维克多笑了,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情绪逐渐稳定的维克多也在学校足球场上展现了自己的实力,送出了漂亮的助攻。
塞缪尔执导的马勒《第六交响曲》晚会将于今晚举行。维克多带着母亲一起进城,随着人流排队。当人群拥挤时,母亲拉着儿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夕阳下的街道,站在立交桥上,环顾城市,儿子边看边笑。这是母子俩从未有过的幸福。
这部电影没有我们通常的模式。离婚的父母,由于女儿的要求,慢慢的在形式上痊愈。相反,通过维克多的努力,不仅像陌生人一样的父子关系慢慢愈合,而且还从此建立起来。一座无形的桥梁,让父母与音乐长久共鸣,从焦虑走向平静。哪怕太阳落山,母亲的病情无法逆转,也足以让母亲安心,让儿子离开后的生存空间不会变得狭窄,至少他还有父亲。
因病致贫,或因贫而病,在每个国家的各个角落都不同程度地存在,但在中国尤其如此。如何面对疾病,如何面对亲子关系,AlexDelaporte的《最后一锤》(法国2014),无疑给了我们另一个方向。爱表现在很多层面上。影片很少关注母亲的病情和诊疗,而重点关注儿子的情感构建。
通过维克多的独行之旅,就像《A小调第六号交响曲》的节奏一样,亲生父亲和亲生母亲之间存在着湿润的心灵联系。这就产生了一种缓冲的宁静感,中和、贬低了情节隐含的叙事,实属罕见。如何拍摄一部应该是撕心裂肺、安静的电影,会从《最后一锤》得到某种灵感。
音乐作为精神的载体,无疑起到了良性的催化剂作用。影片之所以以马勒交响曲为背景,蕴藏着深刻的意义,其无穷的魅力就像维克多所受到的温柔和爱。事实上,马勒51岁的生活并不幸福。他说:“我是一个‘三重’无家可归者,一个出生在奥地利的波西米亚人,一个生活在德国人中间的奥地利人,一个走遍世界的犹太人。”他最出名的是最流行的音乐是优美活泼的《D大调第一号交响曲》。
马勒是一位十足的怀疑论者,他经常提出关于“人是什么”的形而上学哲学问题。“生存还是毁灭”也是马勒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马勒说“我的时代已经到来”,但一开始他的音乐反响平平,除了争议之外没有真正的结论。人们指责他喋喋不休。但1911年他去世后,人们放弃了刻板印象,一致认为他是贝多芬和勃拉姆斯当之无愧的继承者。
马勒说:“对我来说,创作交响乐就是构建一个世界。”一百年后,没有人怀疑他的真诚和他音乐的伟大。他一生只有交响乐和歌曲,没有写过室内乐和其他类型的作品。这也体现了他对音乐的远大理想和可贵的坚持。这也对应了马勒经常处于崩溃状态的神经质的表征。
库贝利克指挥、巴伐利亚管弦乐团演奏的《马勒交响曲全集》被认为是马勒交响曲的最好版本,也是我近十年来经常听的一张CD。《D大调第一号交响曲》,1885年,具有难以捉摸的奇妙魅力。
本片选用了马勒的《A小调第六号交响曲》,严格来说是一部管弦乐作品。曲风激动之后,很快就变得温柔,像潺潺的小溪一样,赋予了影片想要阐释的主题。所谓“最后一锤子”,就是将这样的交响乐融入其中,但不完整演奏,杜绝了拖延症。影片本身的清晰节制,对于观众来说就是一种安静而美好的犒赏,确实起到了滋润、无声的效果。
2015,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