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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变老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一直这么认为。在电影《西伯利亚理理发师》(又译《情留西伯利亚》)中扮演沙皇青年学员安德烈的 欧列格·米契柯夫(OlegMenshikov)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其实是被欧列格那双天真而明亮的眼睛所吸引,因为明亮的眼睛注定让他在爱情的路上一去不复返,爱是多么珍贵的一个词,却被解读成这样最后惨淡地被他说着,仿佛校官向心爱的女人表白时他没有说出心里话,他就不会用他一直盯着的大提琴《费加罗的婚礼》弓打败了学校里的肥猪军官,那他就不再是他,他给予的爱也不再是爱。 欧列格心痛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样的人无法忍受晚年。他不像格里高利派克、肖恩·康纳利、马龙·白兰度那样随时可以优雅地老去。脸上不仅有衰老的痕迹,还有一种无法复制的气质。所以在《教父》里,你总能看到一个散发着力量和智慧的白发老人。 十年过去了,被放逐到偏远西伯利亚的欧列格终于在尼基塔米哈尔科夫导演塑造的辽阔美丽的俄罗斯大地上看到了心爱的女人简坐在马车上。当简带着十年爱情幻灭的心痛和仇恨驾驶着马车时,留着胡子、背着猎枪的欧列格,是一个被岁月严重抛弃的男人。他现在有什么?从意气风发的军校出来,他脱下了黑红军装,换上了深灰色的囚服,然后一身乡村农民的打扮,从一头耀眼的金发,变成了阴阳怪气的。头,到时不时被汗水浸湿的一缕缕头发,当然,最尴尬、最心痛的是,他那双清澈、善良、明亮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了、浑浊的老人的眼睛。世界之后。 当然我不想责怪欧列格·米契柯夫的最终形象,但因为他已经那么老了,看着简离开时的一个可以跨越十年心痛的感伤表情怎么样?即使所有观众都能感受到爱情的火花还没有熄灭,就像西伯利亚的葱郁森林,那又怎样?已故的人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离世界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遥远。 最后一次看到安德烈英俊的面孔是在电影最煽情和最高潮的时候。当我得知安德烈要被派往西伯利亚时,军校的朋友们都蜂拥到站台上为他送行。平台一直是一个充满回忆的悲伤之地,再加上俄罗斯民族特有的壮丽,低低的雾气带着悲伤的味道也就不足为奇了。火车开动的那一刻,谁先唱起了学校里熟悉的歌曲,然后歌声极富感染力,最后让已经隐藏在缓慢启动的火车车厢里的安德烈唱得高亢激昂,所谓离别,这确实是最好的一次,但作为一个男人从年轻气盛到年老失败的人生转折点,却是一种无法弥补的心痛。 难怪当简去看望安德烈的母亲时,这位悲伤的女作家只是流着泪,向这个陌生的女人挥手。毕竟这样的衰落和暮色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