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德国电影节，从3:00到7:00，连续两场放映的第二场。最后一场比赛是《收容所》。就观影体验而言，相当糟糕，环球星美的通风系统很糟糕，空调温度高达30度。电影就是在这个时期上映的，有一种荒诞的场合感。这个故事可以概括为“无聊的一天”。整部电影的视角一直落在几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身上。柏林墙倒塌后，东德受到外国移民的冲击，终于爆发了悲惨的排外浪潮。历史给它起了个名字：新纳粹主义。整部电影根据真实的历史事件改编。对于这种技巧性的电影改编，我总是很难评判改编的好坏，因为很多时候我无法脱离历史来讨论电影本身。因此，我们应该尽量将观后体验分为两部分。2014年夏天，我在柏林呆了几天，还去了柏林墙。无数的涂鸦被拍到，还有著名的兄弟吻。中日两国人民在柏林墙上依然形影不离。关于东德，我从来没有系统地研究过它的历史。所有暧昧的想象都来自于各种文学作品。比如我心中排名第一的漫画《怪物》，还有《离开列宁的日子》之类的视频。所以东德对我来说是一个有点妖魔化的概念，511孤儿院的秘密也留在我的记忆里。1989年，柏林墙倒塌。社会主义德国被资本主义德国所取代。一些怀揣共产主义梦想的德国共产党人无法接受。苏联摇摇欲坠，失去靠山的东德再也无法抵挡东德的碾压。在我的理解中，东德“被摧毁”了。排外事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伴随着失业和混乱，以及乌托邦的毁灭，某种狂热无法释放。当集体主义无法成为指引时，一个人需要对自己负责，个人的困惑就开始蔓延。焦虑变成焦虑，焦虑变成愤怒，愤怒需要突破。因此，“移民人口”就成了最简单、最有效的发泄方式。就像高压锅一样，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揭开锅盖的时候。我不知道道德哲学或政治学如何解释这一事件，但以我个人的观点，这绝对不是“纳粹”。尽管仇外心理是纳粹或国家社会主义的一个特征。但与纳粹相比，这一事件缺乏系统性和长期的克制，更像是一种羊群效应，一种集体狂热，而不是刻意的残忍。不同的是，在纳粹优生观念下，每个个体对于本族群之外的其他个体都抱有清晰而平静的敌意。然而，在罗斯托克事件中，只存在群体间的仇恨，不存在个人的仇恨。前者在系统上和精神上都具有双重秩序，如德国电影《浪潮》所示。后者只是一种由混乱组成的群体行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卢旺达大屠杀——我们显然不能把卢旺达大屠杀描述为一种纳粹主义，即使它有类似的血腥味。影片从一群性格各异的年轻人开始，以平淡而缓慢的方式讲述着他们无聊的一天。它显示了合并后东德人的集体损失。“以前没有那么多东西，但我们也因此感到安全。以前买草莓可能要排队一个小时，但大家都觉得，既然大家都在排队，就没有安全感了。”“没关系。现在我们有草莓了。是的，完全自由买卖。完全的自由实际上意味着完全的孤独。”人性天然就有奴性、等级观念、平等主义，当然还有利己主义，笼子里的生活是最轻松的，给什么就吃什么，给多少就吃多少，不管好吃不好吃，都不重要。不管吃不饱，只要能避免竞争，避免独立思考，按部就班地活着就是最容易的，一旦这个格局被打破，最烦人的就是想要和别人竞争。长期的笼子生活让这种人无法思考更高层次的问题，讨厌谁抢食物，等级制度让人产生一种执念，一种对自己社会阶层的执念。盲目排斥“异类”，就是固守等级观念最简单的表现，这种思路我是那么熟悉，影片的拍摄手法非常巧妙，并没有刻意凸显一种“大时代”感，却从细节处展现出深刻的时代背景。自杀的年轻人、因语言歧视而失业的德国人、想留在德国的越南劳工，都表现出了合并后的差异。劳工制度平等对待当地人和移民，或者说资本家更喜欢亚洲劳动力而不是当地劳动力场所，反映了合并带来的文化冲击。还有年轻人的闲散，以及空虚之下的“扎堆”。前一秒差点被勒死，后一秒一起在海里游泳的对死亡的冷漠，以及对自杀同伴的一定冷漠，很好地向观众展示了社会主义东德年轻人薄弱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意志。。而这两者共同驱动着无意识的“选择”这个词。仇外心理并非来自强烈的主观意志，而是来自愤怒后的随意性——但愤怒的人甚至无法描述自己在愤怒什么。东德和西德，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世界两大阵营的解体是人类文明史上最特殊的事件之一。但这种现象并不仅限于德国。朝鲜和韩国当然是“墙”下的另一个双重世界，但更具体的模式影响着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一国，两种制度，两岸问题，虽然中间没有墙，但意识形态的牢笼影响更大。东德的故事应该说很有参考价值。14亿人的集体狂热令人不寒而栗。等级制度（贫富差距）、大量贫困人口、劳动密集型产业、思维能力完全丧失、平均主义、利己主义……条件全部具备，高压锅沸腾了。如果说只要打开盖子就可以释放压力，那么也可以说，打开盖子的时候，就是爆炸的时候。至少可以说这是令人沮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