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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是当今村昌平电影的核心。通过“女性身体”,村昌平今天所展现的是一个时代的呐喊和无奈。在历史和战争的双重作用下,“身体”可以被赋予自由、解放的意义,同时也可以被贴上“存在”这样的哲学标签。
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村昌平,于20世纪50年代进入日本电影界担任助理导演。虽然师从小津安二郎,但如今村昌平的电影里已经没有恬静和安然了。
也许是因为村昌平的大学时光和战争战败的历史不期而遇,看着战后满目疮痍的日本,敏感的村昌平陷入了迷茫和混乱。多年后,村昌平成为大导演后,回忆当年的自己,“战争让一代人失去了未来,失去了方向。日本也因此失去了民族灵魂,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死亡笼罩了整个世界,一代人的心中没有了希望,只剩下茫然的苟延残喘。”
战争的余波不仅体现在生活的艰辛,也深深扎根于人类的灵魂,而这些奠定了村昌平今天电影的基础——人类本能和欲望的赤裸裸的表达。在如今的村昌平电影中,很少能看到激烈的场面和对日本精神的宣扬。他的电影平静但残酷。
电影《日本昆虫记》中,村昌平用昆虫来比喻人物,让人物在命运的变迁和历史的跌宕中体会到存在的沉重。
个体生存:
日本作为岛国,自然不稳定。战败后,日本人内心缺乏安全感的情况越来越明显。如今村昌平的电影中,始终充满着一种对个体生存的悲悯之情。
1963年,《日本昆虫记》发行。这是一个关于母女的故事。母亲宋母为了赚钱补贴家用,被迫沦为妓女。女儿信子成年后,为了获得经营农场的资金,与母亲的情人发生了关系。在这部电影中,我们不能从道德层面去批评母女俩的行为。在生存面前,“身体”是女性和男性完成相互成就的工具。。
松木妈妈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卑鄙女人,她的选择其实是一种坚决的牺牲。松木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她和父亲相依为命。为了贴补家用,她被送到地主家打工。被强奸后怀孕并生下信子。
她曾经是纺纱厂的女工,也有过情人,但如今的村昌平已经不给松木任何希望了。紧接着她被男人抛弃,丢了工作,去东京当女佣,然后沦为妓女。当她承受一切不幸时,村昌平给了她耐心、智慧和无情。
今天村昌平创造的松木,承载着女性可能面临的一切困难。她唯一拥有的就是她的身体,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她的欲望。个体的生存在这里成为一个复杂的命题,无法进行任何道德批判,甚至无法批评松木。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儿,一个母亲。三重身份使得女性个体的生存变得复杂而艰难。除了松木之外,还有一群和她一样不幸的女人。他们贪婪地数钱,毫无羞耻地脱衣服,被欺负时感到无助和痛苦。为了生存,他们选择了这样的工作。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来养活自己和家人。
生存意识:
理解生存往往需要经历两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生活,第二层次是生存。活着就是活着,活着就是存在。在处理生存关系时,村昌平再次将女性直接推到了前台。尤其是松林和他父亲之间。
父亲带来了一棵大松树,一直和松树一起睡觉。父女之间的关系荒诞而又亲密。父亲辛苦养活松木,父亲存在的意义就是松木。松木生下信子后,她把信子交给了父亲,自己则前往东京赚钱养活女儿和父亲。松木存在的意义是父亲和信子。信子成年后,为了金钱与母亲的情人发生性关系。拿到钱后,她回去建农场,结婚生子。对于信子来说,存在的意义就是亲情和爱情,这也是松木一生所追求的。
松木的命运是整部电影的核心。父亲的去世让松木近乎绝望,信子的成年摧毁了松木既定的存在意义。这就是今天村昌平镜头下的生存意识。派恩不断地寻找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现在村昌平一次又一次的破坏、破坏,直到派恩赤脚离开。
在《日本昆虫记》中,经常可以看到时代背景变迁的片段,比如天皇投降、学生游行、工人罢工等等,通过这些时代的缩影,我们可以看到满目疮痍的景象。战后的日本。在当时的日本,生命的全部价值就是生存。一方面是物质基础,另一方面是欲望的宣泄。两者重叠,既心酸又无奈。
在塑造这些角色时,村昌平是冷静而内敛的。他没有带来任何道德观点或阶级意识。他理解他所创造的人物,也理解他们的人生选择。他以人道主义的眼光了解战后日本环境的变化。
身份的改变:
对于战后的日本文化,美国学者本尼迪克特表示,“日本文化是一种耻辱的文化”。20世纪60年代和1970年代,日本在政治、经济和外交上都从属于美国。。这一点在《日本昆虫记》中也能看到。在松希担任女仆的家庭中,女主人龙子是美国人的情妇。美国人走后,她又和韩国人在一起了。虽然镜头不多,但里面也有浅薄的政治典故。
政治影射不是本片的核心要素。在这部影片中,身份的转变仍然围绕着女性身体。身份的改变意味着社会阶层的改变,而在《日本昆虫记》中,女性身份的改变似乎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好处,相反,围绕影片中的女性角色存在着更细致的不确定性。
松木成为鸨后摆脱了社会底层的身份,但随之而来的是其他妓女的背叛,稳定的物质基础逐渐分崩离析,随后松木的爱人也离开了她,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到了开始的时候就陷入困境了。
女儿信子的成年也意味着身份的转变。成年后,信子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信子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与母亲的情人在一起。拿到钱后,信子回到农场,继续自己的生活。信子身份的改变,意味着她生活模式的改变。与母亲松木相比,信子要幸运一些。她的理智和决心让她拥有了一些小运气。她有自己的农场,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伴随身份的变迁,还有时代的变迁。逐渐走出战败阴霾的日本,逐渐开始恢复民生。此时,信子身份的改变,不仅意味着女性的可能性,也意味着日本未来的可能性。
写在最后:
《日本昆虫记》是村昌平现实主义美学的高水平之作。它记录了人们从缺乏道德伦理的农村到文明秩序崩溃的城市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和选择。在揭示女性悲惨命运的同时,也将战争造成的伤害赤裸裸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战后的日本,人们像昆虫一样顽强,卑微而无助。在这个复杂的存在中,村昌平谱写了一部关于人类生存的史诗。而在这段难忘的历史中,每个人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