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变的”，这是德瑞曼在剧中传达的精髓。

（一）

剧作家德瑞曼是一位备受赞誉的艺术家，他的戏剧在东德非常受欢迎，就连东德政府也欣赏他的才华，对他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信任。他的艺术道路和前途一片光明、平坦，但他担心的是自己会耗尽才华，失去灵感。

他的第一个改变发生在他发现女友西兰与大臣之间的秘密关系时。他对女友的爱让他极度害怕她离开。一方面，他感受到了特权阶级对艺术家的捉弄，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恐怖；另一方面，他也感受到了权力的威胁。另一方面，他害怕孤独，害怕失去肉体和灵魂最好的朋友，害怕陷入一个人的沼泽。

第二个变化发生在他最好的朋友雅斯塔自杀后。雅斯塔曾担任德瑞曼话剧的导演，却因违反当局的意识形态禁令而被列入“黑名单”。作为德瑞曼的心腹，雅斯塔的死似乎激起了德瑞曼反抗的决心。他秘密策划并写了一篇关于东德艺术家自杀的文章并在西德发表《明镜周刊》。在安慰朋友的同时，他也向世界展示了真实的东德。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需要东德体制才能生存的模范艺术家，也不再是一个“与部长同眠”那样背叛自己的行尸走肉。他已经成为一件武器、一只眼睛和一个人。

（二）

演员西兰是东德著名的舞台演员。她的美貌和名气更加让部长着迷。而她自己，在看到豪瑟和雅斯塔的命运后，为了自己的“艺术事业”和未来，不得不屈服于部长的专制权力，被他操纵和侮辱。

第一次改变他的是韦斯勒在酒吧里对她的安慰。

韦斯勒这么说。他告诉她，她本身就是艺术，不值得为了“艺术”而出卖自己。韦斯勒真诚朴实的语言感动了西兰，我们也在报道中看到了“女孩二十分钟后就回家”这样的字眼。这一次，艺术家赢得了西兰心中对德瑞曼的骄傲和喜爱。

毫不奇怪，西兰得罪了大臣。他们抓住了西兰，用艺术生涯和监狱来威胁她，起初她的爱情占了上风，她模棱两可的信息对姚并没有构成危险。但在随后的审讯中，她的心理防线仍然被打破，私欲占上风，她招供了。此时此刻，她依然选择为了艺术出卖自己，也许是因为无法承受被监禁、被禁的结果，也许是因为她看到酒吧里那个昔日的粉丝变成了审问她的秘密警察。简而言之，她崩溃了。

当特警准备打开活动板时，她裹着浴巾走上了马路，眼神呆滞，一副逃跑的样子。一股非人的绝望力量缠绕着她，驱使她结束自己的生命。

（三）

韦斯勒似乎从小就相信整个体系的信条。他坚信自己就像一个贫穷的道德家，没有多余的娱乐。他不苟言笑，总是穿着那套囚服灰色套装，也很长一段时间，人们私下里称他为“坏人”。

“性”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他发现了西兰与大臣之间的地下性关系，并偷听了德瑞曼与西兰的爱情驱动的性行为。他的好奇心驱使他去招募妓女，单纯地体验性的乐趣。我相信这是一种自然的释放，一种穿着灰色制服时感受不到的愉悦，一种自由和酣畅的激情。从他把脸从巨大的乳房上抬起的那一刻起，他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并且（恐怕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有了感情。

一个人想要获得爱的能力，就必须具备对他人的共情能力，而共情能力的基础是对对方的同情，而同情的基础是有能够激发的事物一颗平静甚至冰冷的心。曾经掀起过一阵水花，现在，在性爱的喧嚣之下，韦斯勒已经有了这波浪潮。他的身份从窃听者到秘密警察再到观众。德瑞曼和西兰正在表演这部剧。

他潜入德瑞曼的房间，偷走了布莱希特的诗集；他听着雅斯塔送给德瑞曼的生日礼物——一首献给好人的奏鸣曲，他听得全神贯注，一行泪水悄悄落下。这一刻，他开始成为一个“好人”。

什么是好人？

能听一段音乐——尊重艺术和自然情感的人是好人能劝人行善在制度的压迫下能默默守护、保护善良的人是好人。

韦斯勒做到了这一切。

当德瑞曼开车去寻找阁楼里默默守护着他的神秘GBW时，韦斯勒瘦弱的背影让我泪流满面。他的身体依然僵硬，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古板和奇怪。他的衬衫是浅蓝色的，裤子还是灰色的。到各自的邮箱，他日复一日地做着这样的工作。这个曾经冷酷僵硬的特务警察，内心深处已经有了更加热烈的情感。他也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