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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曾为里维特、文德斯、贾木许等多位著名导演担任过助理导演,积累了丰富经验的克莱尔·丹尼斯不再甘于做绿叶,推出了半自传式电影《巧克力》,并开始在电影界崭露头角。二战后,世界政治格局发生巨大变化,第三世界国家纷纷独立,法国在非洲的殖民历史逐渐结束。《巧克力》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以导演自己在非洲的童年生活为背景,以一个小女孩的视角讲述了非洲殖民地喀麦隆的一个法国军官家庭的生活。有趣的是,影片中的小女孩名叫France(法国),但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让人很难将其与贪婪残暴的殖民者形象划等号或联系起来。典型的殖民者是偶然拜访主角家人的军官夫妇和种植园主。他们霸道、高人一等,生病时拒绝黑人医生治疗,把黑人视为低等人、奴隶、机器。相应地,影片中被殖民者的典型代表就是仆人菩提。表面上他温顺、可靠、听从主人的安排,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尊严和正直。为法国人的日常生活服务是他作为一个殖民地人必须做的工作,而不是自愿的。他可以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工作,但他永远不会全心全意地对待法国人,因为在他心目中,法国人是侵略者,是敌人,他们与自己有着明确的界限。法国人可以奴役他的身体,却永远无法扭曲他独立的人格,征服他自由的灵魂。因此,当他洗澡时被女主人看到时,他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当女主人向他示好时,他断然拒绝。就连小女孩对他的依恋和友谊也被他用痛苦的方式打破了(烧了她,烫了自己),卢克这个片中唯一崇尚自由平等的法国人也无法被他接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是殖民者!作为奴隶,但并非奴隶,菩提反映了全世界殖民地人民的形象。殖民历史终将过去,殖民者横行霸道的日子终将结束,《巧克力》的法国人深知这一点。无论是《菩提》中体现的黑人对法国殖民者的深仇大恨,还是黑人医生参加的深夜集会所隐含的秘密抵抗运动,都预示着殖民解放运动即将到来。如果说《巧克力》对殖民主义解体的描绘有些旁证和暧昧,那么二十年后的克莱尔却剥去了这层面纱,直奔黄龙而去。2009年,在法国著名女演员伊莎贝尔·于佩尔的推动下,成名多年的克莱尔回到非洲故乡,再次奏响了一曲悲壮的殖民挽歌——《白色物质》。《巧克力》中出现了“白色物质”一词,这是黑人对白人的蔑称,直译为白色幽灵,这个极具挑衅性的片名无疑为影片定下了冷酷的基调。影片以法国女咖啡种植者玛丽亚为核心,讲述了尽管时局黑人骚乱风起云涌,她却顽固地拒绝离开生活多年的非洲,最终梦想破灭、家庭破碎的故事。被摧毁了。她“误把杭州当成了汴州”,把殖民地当作自己的土地来管理和爱护,但最终她绝望地发现,她熟悉的原住民平时都讨厌她,而这片土地根本不接受她。时隔多年,克莱尔早已褪去《巧克力》的青春与浪漫。影片采用动态纪实手法,极具现代感。法国女子于佩尔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出色。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李安作为评审团成员对未能为这部电影颁奖表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