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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被陷害入狱30年。当她的恩怨得到洗清,回到社会后,她发现自己的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丈夫去世,女儿远嫁,儿子失踪。女主角决心报仇,除掉陷害她的男人罗德里格。她打听罗德里格的下落,买通抢劫,并决定有一天在他去教堂的路上杀死他。但就在同一天,一名被强奸的妓女意外闯入她家。为了照顾这个可怜的人,女主角未能按计划完成刺杀行动。妓女后来得知女主角的故事,为了感恩,帮她杀了罗德里格。妓女被逮捕并监禁。女主角前往马尼拉继续寻找失踪的儿子。
这部电影是关于道德主题的。影片中的人物都有双面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潜伏着邪恶的欲望和救赎灵魂的渴望。导演想要呈现的是人类存在的荒谬性。善与恶同时居住在每个人的心中,日日夜夜地互相争斗。
女主角一心杀人,但她也是街头的仁慈天使,也是斩妖除魔的女英雄。她帮助那些比她更穷的人,那些被生活压迫和折磨的人,那些被踢出正常社会生活的人,残疾人,流浪汉,拾荒者,欠债者,流氓,各种流浪者。黑夜的生灵,他们都有着自己曲折破碎的人生。他们都过着双重生活,他们偷窃,他们欺骗,他们坦白,他们寻求救赎,他们是天使,他们是恶魔,他们都生活在菲律宾的悲剧之中。
女主角的仇人罗德里格戴着慈善善良的面具,偶尔帮助穷人,但他向牧师坦白,外人看到的只是他的伪装。事实上,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毁了很多人的生活。他只能通过杀死他所讨厌的人来满足。牧师劝他信上帝,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信上帝,因为他不确定上帝是否真的存在。牧师说,只有你自己去找,才能找到。罗德里格暗自笑道,他当然不会去寻找,他会最大程度地承认自己的虚伪,但他绝对不会独自走上救赎之路。他为何要像耶稣基督一样走上救赎之路?虽然他有罪,但这辈子他过得比很多人都好。
妓女为了报恩而杀人。她蹉跎着自己的生命,抱着随时随地都会死去的心态,却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治愈她、像母亲一样照顾她的女主角。也许,这就是上天给她最好的、也是最后的礼物。她怀着最好的意图犯下了最大的罪孽。没有人可以杀人,上帝无法宽恕这一罪过。
迪亚兹导演的黑白摄影总是完美无瑕。混乱肮脏的街道被艺术地呈现出来。他让菲律宾街头的垃圾像教堂一样明亮。在迪亚兹镜头下的电影中,刀锋般锐利的光影让人惊叹于那些从未被注意到的鬼怪。大部分情况下,摄像机移动很少,全开全景镜头和景深,演员在屏幕上向各个方向进出。影片的最后一幕令人久久难以忘怀。女主角在一堆寻人启事的地上徘徊。简单的黑白色调仿佛勾勒出一个迷宫,一个女主角无法走出的监狱。
导演的叙事风格极其简单、平淡。屏幕之外没有故事,他总是用台词来提供所有必要的信息,以完美地构建一个故事。从不使用倒叙,单调的线性叙事缓慢推进。动不动就5、6个小时的影片长度,将剧情的缓冲削弱到近乎停滞。
很好奇菲律宾人是否会接受这位导演,他总是描绘一个濒临崩溃、近乎绝望的菲律宾社会。富人被恐惧囚禁,穷人被贫穷囚禁。暴力和不公正盛行。没有法律,也没有上帝。影片的故事发生在现代菲律宾(以1997年香港回归为背景),但灵感来自于托尔斯泰的小说《上帝看到了真相,却在等待》(上帝看到真相,但等待)。19世纪欧洲的道德情感在20世纪末的菲律宾还能适用吗?回答这个问题可能太复杂了。简单粗暴的概括就是,道德和救赎在后现代社会已经被彻底抛弃。感谢导演将这个珍贵的话题重新引入现代社会。这里就插一句:无论现实如何演变,宽恕和救赎都是拯救人类的最后法宝。不管现在如何被忽视、鄙视、抛弃和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