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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鸟》一在FIRST电影节上映就引起关注。影片通过平行时空的创作结构弱化叙事必然性的做法,使影片脱颖而出,荣获最佳故事片奖。从叙事的角度来看,影片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讲述一个清晰的故事,而是围绕一个主观现实来放大情感和感知。这种主观现实包括主人公对个人记忆的回忆以及对梦境与现实之间模糊界限的捕捉。导演试图通过个人叙事来表达成长过程中因追求自我而带来的失落感和孤独感。电影将故事分为三个不同的时空。实时时空中,工程师团队前去调查郊区土地下沉的原因。队员夏昊每天背着重型装备在空旷的郊区闲逛。有一天,他走进一所空荡荡的小学,读了一本日记,日记里记录了一个少年的秘密成长和一个团队的崩溃。随着调查的进展,夏昊发现日记预言了一切。第二个叙事时空是关于年轻的夏昊的。几个小学生组成了一个亲密的小团体。他们一起玩游戏,一起漫无目的地闲逛,互相拥抱告别,感情天真而纯粹。随着朋友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个小团体必然会瓦解,年轻的夏昊感到失落。在探索情感的过程中,夏昊逐渐失去了分析自我与他人关系之间的一切。这样的叙述就像一个美妙的“失乐园”。正如马塞尔·普鲁斯特所说:“唯一真正的天堂就是我们失去的天堂。”
前两个叙述相互穿插。观众们尽力寻找他们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联系,但导演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显然这是导演故意的。他无意将时空连接成一条线,而是着力保留时空之间的暧昧性,为电影的解读留下了广阔的空间:童年的片段可以是年轻夏昊的童年记忆,时空穿梭于夏昊的现实与记忆之间记忆中的失落感与逐渐失落的当下时刻形成镜像关系。同时,少年和年轻的夏昊也可以属于两种毫无关联的生活。他们有着相同的名字,相似的群体,一起走在寻找答案的路上。他们非常相似的生活经历强调了影片“迷失”的一面。中心音。除了真实的时空之外,童年的片段也可以视为年轻夏昊的恍惚梦想。正是童年碎片零碎的穿插出现,才赋予了这个时空梦的可能。无论是现实层面的破旧郊区地陷调查,还是年轻的夏昊在内心层面追寻逐渐模糊的记忆,都注定无法找到。记忆、梦境和内心的感受交织在一起,逐渐汇聚。
多种解读路径殊途同归,导演讲述了一个关于失落的故事。人物们所寻找的是“郊区”这样的存在。过往的记忆和感受,连同旧时光一起,逐渐瓦解、一去不复返,而新的“城市”却慢慢崛起,逐渐同质化。夏昊的处境就像电影中频繁出现的“鸟”形象一样,徘徊在郊区荒原,面对即将崩溃的世界,他既不能果断离开,也不能安然生活。影片结尾的第三个空间,夏昊和同伴安特前往郊区寻找蓝知更鸟。虽然寻找依然没有结果,但两人最终还是悠闲地躺在灌木丛中,与这个自然世界融为一体。一。他们仿佛是找到了栖息地的鸟儿,找到了与记忆和时间相处的方式。夏昊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他试图掌握记忆的尝试最终可能失败了。观众对影片的记忆碎片,无论真假,在最后一帧定格时,逐渐融合成放大的情感感受。这让秋生的《郊区的鸟》与众不同。他解构的正是城市景观的人造性。从空间角度看,影片中的城市通过主人公年轻的夏昊的测绘工作,被解剖为地表和地下,并逐渐与自然地理地貌融为一体,回归自然本质。影片的故事主要发生在城市空旷的郊区和破败的废墟中,这些地方属于城市却又不同于繁华的城市,因为这里没有人的踪迹,而这里的人造景观包括房屋、雕像、废弃汽车、隧道等,和自然景观一样,恢复了盛衰规律。由隧道、管道构建的城市地下世界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人们正在努力完善和修复它,这也正是主角测绘工作的意义所在。但正如主角一路上一无所获、抢到的东西越来越少的心态一样,城市的破败也很难违背自然规律。城市虽然是人建造的,但不能以人的主观意志达到永恒。它本质上是世界新陈代谢的一部分,解放了城市的人工性,它像自然景观一样成为记忆、梦想和情感的媒介。影片为观众提供了从这样的角度感受这座城市本质的机会。影片的非线性情感叙事。
《郊区的鸟》中不可忽视的美学创新还包括所谓洪尚秀式的“变焦滑动镜头”。导演强调这个镜头的机械感和暴力,其“第三视角”身份模糊。其特点是快速变焦、固定镜头和快速切换场景,能够产生分离效果并迅速调动观众的注意力,为观众提供超越客观观察的灵感。影片中,年轻的夏昊正在河边用望远镜观察,突然望远镜掉进了河岸的草丛中。镜头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让观众看到望远镜,也是为了模仿夏昊的视角以及他没有望远镜时呆滞的样子。当然,镜头并不局限于人物的主观视角。即使是物镜,如果在短时间内突破了空间和距离的限制,也是力图达到一种既在现实层面把握当下,又突然深入到人物内心的感觉。心并监视着那一刻。心理活动或捕捉事件本质的效果。
《郊区的鸟》选择了一种“另类、开放”的方式来处理时间和空间。时间和空间在影片中是彼此的记忆和梦想,在人类意识中融为一体,被诗意地构建起来。通过鸟蛋、日记、青鸟、谜语、望远镜、狗等重复的母题,时间和空间相互交织,非常暧昧和不确定。看似导演设置了多线平行时空,但时空密不可分、千丝万缕却又无法定义,是线性还是平行,最终解释只能留给观众。事实上,导演处理时间和空间的意图与变焦镜头的意图是一样的——以更高维度的视角观察人类,暗示过去、现在和未来在地球空间中共存,并且时间不是线性的,存在着各种平行、交织、连续的可能性,这就构成了诗意的时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