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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的反弹,让好不容易变得炎热的暑假时间又变得冷清了。
一些原本计划在暑期上映的电影选择了跳票,其中就包括许鞍华的《第一炉香》。
该片改编自张爱玲同名小说,于去年威尼斯电影节首映。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主持首映礼之外,许鞍华还被本届组委会授予终身成就奖,以表彰她对电影的杰出贡献。
一般来说,能获得这个奖项的都是行业经验丰富的大佬。
许鞍华完全合格。
今年她已经74岁了,但仍然未婚。
与其他导演相比,许鞍华的家非常简陋。
那是她租的房间。这里不大,只有几十平米,但却是她在外面闲逛后休息的港湾。
谈及年轻时放下的感情,许鞍华调侃说,在分手的那一刻,他感到释然,因为他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热爱的工作中了。
电影追随了许鞍华的一生。虽然大部分作品票房反响平平,但提到香港电影,许鞍华一定是一个绕不开的名字。
追寻古惑仔打斗杀戮的时代,她用极其写实的镜头记录发生在香港的真实事件;当大家北上淘金时,她仍然选择留在香港,为内地发声。
2017年香港导演会最佳影片,许鞍华凭借《明月几时有》获得最佳影片时,哽咽地说:
“虽然我觉得自己拍得不好,但他们都非常致力于在香港拍摄一段抗战历史。”
在她的电影世界里,商业片只是她表达内心的一种方式,而不是赚钱的工具。她直言自己的电影没有一部是卖钱的,但她仍然努力不断地投资,为自己的新电影筹集资金。
这是一个沉迷于电影的女人。最近有一部关于她和电影的纪录片值得一看——
如果不仔细看许鞍华的简历,很难想象她其实是东北人。
出生于辽宁,成长于澳门。其后随父亲移居香港,在香港大学接受教育,后赴英国继续深造电影。
许鞍华的电影之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在一个重要的时间点,她遇到了慧眼识珠的伯乐。
作为胡金铨助手进入圈子的许鞍华绝对不会想到,他拿起的导管会伴随他一生。
早年,许鞍华以类型片《疯劫》出道,影片口碑平平。
许鞍华不满足于一般的商业表达,更喜欢从身边真实的素材入手。后来,她创作了一部半自传体作品,名叫《客途秋恨》。
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真正走进许鞍华内心的作品之一。在虚构与现实之间,明眼人很快就能看到影片中投射的许鞍华的真实经历。
与其说这是一部电影,不如说它是通过电影来回忆许鞍华的童年和过去。
“我小时候很反日,直到我16岁时才知道我妈妈是日本人”
将自己的经历搬上银幕是需要勇气的,许鞍华做到了。
当王晶被要求投资电影时,老王的意见非常强烈,因为“没有人愿意读一个胖女人和她妈妈的自传”。
市场验证了王静的预测。
《客途秋恨》上映后仅取得了300万港元的成绩,与票房冠军《赌圣》的4000万韩元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尽管票房惨淡,但影片后来却获得了多项行业奖项,这也证明许鞍华的坚持是对的。
电影中,张曼玉饰演的小恩与母亲有着非常矛盾且复杂的母女关系。
两人因为种种原因始终处于紧张状态。
如果不是后来的日本之行,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和解。
“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不够快乐,一直耿耿于怀,可能是因为我有一个不快乐的母亲,她总是怀念日本,总说想吃日本菜,看日本电影。但是,后来她真的去了日本一次,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所以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改变的不仅仅是许鞍华的日本妈妈,还有她自己。
经历了那段旅程后,她意识到战后母亲选择与父亲组建家庭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也是在那个时候,许鞍华真正理解了母亲,并选择了与母亲和睦相处。
至今,当几个姐妹讨论要不要送妈妈去养老院时,许鞍华始终是那个不愿意同意的人。
她和母亲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历史带来的爱恨情仇,如今只剩下爱。
《客途秋恨》作为了解许鞍华过去的一个窗口,将她丰富的情感记忆和细腻的情感表达呈现给观众。
影片虽然带有浓重的传记色彩,但在艺术性方面依然保持了很高的水准。这得益于许鞍华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和精益求精的态度。
她曾说电影是她的情人。
恋人当然要好好照顾他们。为此,她封锁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爱情和生活。
“我习惯把书本带回到现实”
许鞍华是香港电影圈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导演之一。这一方面得益于她良好的家庭背景,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她自身的努力。
当年在香港大学,大家都把逃学当作一种性格,但许鞍华没有,她总是来上课,而且总喜欢问一些问题给老师“刁难”。
因为好学好学的性格,她从未遭受过同学的惩罚,但这其实帮助她日后的电影事业走上了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
20世纪80年代,当时的香港电影迎来了短暂的新浪潮时期。
当时,大批留洋的年轻导演回到香港。每个人都期待着做点什么,许鞍华也不例外。
不过,在正式接触电影之前,许鞍华在父亲的要求下在电视台呆过一段时间。
远离了电影的真空期,反而成为了自己的一派。
当各种新潮导演涌现的时候,没有签约任何公司的许鞍华将镜头聚焦在香港底层民众的生活状态。
曾有人评论说,许鞍华的内心是现实而悲观的,她眼中的人都过得并不幸福,所以她拍下的这群人不是英雄,也不是成功人士,而是被淘汰的失败者。他们是一群被社会抛弃的边缘人群。
进入电影界后,许鞍华的现实情怀始终没有改变。从早期的《胡越的故事》、《投奔怒海》、《女人四十》,到后来的《桃姐》、,时代或许在变迁,但许鞍华镜头中的拍摄对象始终是普通人的日常琐事。
这些作品让每一个看过她作品的人都耳目一新,也缓解了“香港电影已死”的悲观论调。
在充满武侠和各种套路的岁月里,许鞍华的电影总能清晰地向观众传达作者的意识,无线拓展创作的意识和空间,让习惯商业叙事的同事认识到:
原来电影还可以这样拍。
“我老了,但我要负责”
独特并不意味着作品就能卖得好,许鞍华用一生的电影实践证明了这一点。
当年《书剑恩仇录》,许鞍华曾尝试过北上内地拍戏,但光是拍就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我付出的汗水没有得到我应得的。
影片上映后好评如潮。许鞍华事后直言,习惯了预算紧张的拍摄模式后,很难适应突然的一切。
雪上加霜的是,拍过电影、砸过电影的许鞍华,那段时期似乎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心头,背负着业内“不赚钱”的“美名”。
许鞍华的文学素质很好,但奇怪的是她不喜欢自己写剧本。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的电影作品质量参差不齐。请人做事,水平难免有高低,而成品片的质量则取决于文字的差异。当然,失去创作主动权的一方只能听天由命。
许鞍华的不自信源于她的外表。她知道自己并不漂亮,这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对自己写作能力的怀疑。
所以在低迷时期,除了让观众喊骂,她选择做好导演的工作,继续招商引资,期待着下一部电影东山再起。
许鞍华是幸运的,丰富的内心世界赋予了她强烈的表达欲望。
《女人四十》的到来,让她走出了事业的低谷,迎来了她的第二次事业。
经历坎坷后,许鞍华坦言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拍电影了,但性格中固执的一面并没有让她轻言放弃。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自己没有进步,和20年前一模一样。现在我只是觉得我对香港很投入,想做一些事情,最好是拍一些关于香港人的电影,为社会做出贡献。”
许鞍华兑现了对自己的承诺。她依然奋战在前线,住在小房间里,独自一人,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热爱的一切。
只要涉及到电影,许鞍华的自信就能立刻找回来。因为她坚信电影可以改变一切。
拍电影已经成为她的日常习惯。
这一年里,许鞍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香港。与其猜测未来,她更喜欢用相机、电影、故事记录当下。
张叔平说,电影导演是神;
严浩说电影导演是狗;
肖芳芳说许鞍华做到了狗与神之间的平衡。
如果有一天许鞍华不得不离开她心心念念的工作室,打败她的人绝对不是投资人。
是时间。
作者|Zed
策划|青春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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