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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7月,伯顿回到切利尼之前,在伦敦录制了一个电视节目的采访。这段采访在他去世后播出,并被反复播放,因为这是他公开露面的最后一个视频。
在采访中,他表现出了明显的厌世情绪,似乎认为自己的末日已经迫在眉睫。节目最后,记者问他:“如果你有第二次生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你想改变什么吗?”
他回答说:“我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因为我一直过着最不可思议的生活。”
这是他留给公众的最后一句话。一如既往地符合他的风格,这是他给自己的最终结论。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名字写在水上的人,他不在乎自己未来在影史上的地位,他的千年声誉;他从未想过像奥利弗、保罗斯科菲尔德一样将一生奉献给戏剧,登上艺术殿堂封神之位。
那么,当他回顾自己这一生所做的一切时,他自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他确实想了想,心里也释然了。
最终他能够彻底放下没有获得奥斯卡和没有被授予爵士爵位的两大遗憾。我为他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1981年在费城接受采访时,他仍然对此耿耿于怀,称好莱坞没有给他颁发奥斯卡奖,因为这是故意阻挠,这与他在1950年代拒绝被列入黑名单有关。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社会主义者。
搞笑的是,《柏林谍影》的导演马丁里特一开始很讨厌伯顿,因为伯顿在他被列入黑名单时没有为他说话。
这是一笔糊涂账,我还没查出伯顿和这件事的具体联系是什么。我只是从记者的最后一个问题中感到深深的悲痛——伯顿最近一个月表现出的极其强烈的厌世情绪,显然是抑郁症的复发。
我想如果是他的亲朋好友、同情他、关心他的人,看到他的情绪,就不应该提及任何与死亡有关的话题。
但是媒体人的眼里没有良知和同情心。他们需要的是制造爆炸点,引诱受访者给出观众感兴趣的答案。因此,他们必须提出能够激发观众兴奋、让公众满意的问题。好奇心的问题。
你会问身患绝症的病人“如果可以再活一次吗”?
正当记者看到他如此郁闷绝望的时候,还是想问他这样的问题。
这不像是他1974年拍摄的《大王龙》里那两句恶毒台词,当时他内忧外患,感情破裂,病魔缠身,苦苦挣扎?
“像你这样的人存在有何必要?”
问道。他对面的伯顿病态、憔悴、腐朽。
伯顿愣了一下,那一刻真让我想起了1944年初内维尔对他在牛津校园的莎士比亚首演的评价,“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他某个人的眼里。”
面对这个问题,伯顿苦涩地问道:“那么,我应该选择自己死吗?”人们不想看到另一个混蛋在屏幕上说话。”
在拍摄最后一场戏时陷入昏迷,最后被救出。住院一个半月后,他在大量镇静剂的帮助下走出医院,并有两名保镖搀扶着。
这时,媒体纷纷涌向他,开始询问那些戳到他痛点的人。最讽刺的是其中一条是“你是不是肝硬化了?”
我想如果我是伯顿我会告诉我的保镖殴打这个混蛋。
他还是很在意什么是体面什么是不体面的,而且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狗仔鼻祖称,他曾经被伯顿的保镖用棒球棒殴打。他羞于说出当时向伯顿提出了哪些具体问题,这让一向在媒体面前耐心且十分克制的伯顿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当然,残酷的还不止于此。媒体“关心”他的不仅仅是他临终时。即使在他死后,他也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故。很多人都以为他早就该死了,他能活到现在,才是真正的意外。
他根本没有做任何坏事,却被媒体渴望死,因为敏感的媒体认为公众再也看不到他的悲剧继续下去。
因为每一年,他的容貌都会衰老好几年,身体和精神状态也会变差。这两年,他在镜头前就像一个空壳。
他并没有完全隐藏,将自己可耻的衰老隐藏在公众的视线之外,就像很多年轻时以美貌出名的男女明星一样,刻意保留着神秘感,以便永远在观众眼中变得美丽,从而使正派永存。其实我很能理解他为什么从来不退出电影圈,尤其是在事业走下坡路的时候,他已经很有钱了,不需要再出来为了钱而奔波,好的时候就接受吧,而且及时止损。
那是因为他只是讨厌自己,根本不关心自己又老又丑的一面被世人看到。就像他接受采访时一样,说话总是自信满满,仿佛对自己的坏名声和不良行为没有任何悔意。
他的人生比其他明星更加完整,包括英俊迷人的人气情人理查德·伯顿,以及年事已高的老明星理查德·伯顿。
他知道自己无法活到七十岁,所以他不介意将自己七十岁的样子提前放在镜头前让公众看到。
你看,这是一个被宠坏的天才,多年自我放纵后的回报,这就是他应得的——在世人的眼中,在镜头前一点一点变老、死去。
而且,到最后他仍不悔改,他热爱他令人难以置信的生活。
这样,是不是很洒脱?
1974年《大王龙》的剧情截图。当时他病得很厉害,只能尽量多拍坐的戏。在这一幕中,我什至能听到他因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喘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