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环球银幕》2022年4月号，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维托里奥和保罗·塔维亚尼是令人尊敬的意大利导演兄弟。2018年，维托里奥去世后，保罗一人执导的《莱奥诺拉的告别》入围了今年的柏林电影节。虽然该片未能在主竞赛单元获奖，但影评人却感慨万千、热泪盈眶，将法比西奖颁发给了保罗。《国际银幕》评价本片是“一个电影作家晚年步入哲学殿堂的重要声明”；怀旧、感伤但顽强的灵魂”。

获得了1977年的金棕榈奖（《我父我主》）和2012年的金熊奖（《凯撒必须死》）。塔维亚尼兄弟不再需要用任何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地位。正因为如此，80岁的保罗·塔维亚尼再次执导了这部电影，向我们展示的不是讲述人生和历史的厚重野心，而只是对兄弟无尽的思念。影片以一句献词开场：“致我的兄弟维托里奥”——在这部根据意大利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皮兰德娄的生平和作品改编的影片中，保罗毫不掩饰他在故事中倾注的感情。开始。

90分钟的视频分为两部分。前60分钟黑白分明地讲述了皮兰德娄的故事：这位向法西斯主义投降又与法西斯决裂的作家于1936年去世，墨索里尼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法西斯葬礼。然而，皮兰德娄的遗愿是将他的骨灰撒在西西里岛阿格里真托附近的大海中。十年后，一位来自阿格里真托的参议员终于完成了这项未竟的任务。他想将皮兰德娄的骨灰从罗马运到西西里岛，完成他的夙愿。

当国会议员将皮兰德娄的骨灰抛向天空、投入大海时，影片从黑白变成了彩色，我们看到了第二段——故事开始于皮兰德娄去世前20天已写好但未完成的短篇小说《钉子》灵感来自于他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新闻：一名来自意大利的少年被父亲强行从母亲身边带走，移民到美国，在纽约一家意大利餐厅当了店主。服务员。但他终究抵挡不住内心的焦灼和莫名的怀念。在某个未知的机会下，他用粗长的指甲杀死了操场上的一个小女孩……

作为一个以文学性着称的电影作家，保罗把这两段话拼接在一起，其实还有着更难以形容的含义。这是继1984年《卡奥斯》和1998年《你在笑》之后，保罗·塔维亚尼首次将皮兰德娄的作品搬上银幕。事实上，塔维亚尼兄弟在拍摄之前就已经构思好了运送骨灰的故事《卡奥斯》，但由于当时资金出现问题，该项目一度被搁置。几十年后，保罗再次拿起它，用影片向作家和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传统致敬，也表达了对弟弟无尽的哀思。

保罗·塔维亚尼在采访中表示，《钉子》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皮兰德娄也以“未完成”的状态离开。这种状态也许不像“未得志而死”那么悲惨，但也代表着长辈们内心深处无法弥合的情感裂痕。据保罗所说，《莱奥诺拉的告别》是塔维亚尼兄弟未完成的作品。

影片的黑白转彩色设计也有了更多的演绎空间。作为“作者”，皮兰德娄可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淡出，直至被人遗忘；但他的“作品”却能永远保持新鲜感，继续在银幕上大放异彩。保罗·塔维亚尼将这种不朽的感觉移植到了他的哥哥和皮兰德罗身上。对于电影人来说，这是最原始、最永恒的心愿，也是最深沉、最崇高的礼物。

（编辑/曹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