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以为这部电影是对话剧诞生这一命题的诠释,因为这部电影很像舞台剧,和三者还蛮一致的。第二次看的时候,我觉得导演爱上了保罗·贝坦尼。这部电影很压抑。天色阴沉,空气寒冷,溪水冰凉清澈。树林里充满了深秋和初冬的痕迹,偶尔还会下雪。在灰蓝色的世界里,雪并没有让任何代表中世纪悲剧的元素,反而凸显出生命的脆弱,一触即化。毕竟那是一个人均寿命只有三十岁的时代。保罗·贝坦尼饰演的尼古拉斯的出现必须用两种语言来描述,因为我只能用英语表达一些精神意义。从外观来看,传说中的“遇雪更清,遇霜更美”是非常贴切的形容。起初,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鬼魅的神色,饱满的嘴唇端庄而温柔恰到好处。我想所谓Haunted那种只能理解而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精神状态是贝坦尼演绎出来的。无论威廉·达福饰演的谁都有这样的味道,马修·麦克费登饰演的国王的正义却没有,但后者在其他角色中依然能演绎出这种与《上帝外出》非常相似的心理状态。我想这因演员而异。至于贝坦尼,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演员之一,因为他似乎没有任何“标志性的造型”或神态。将尼古拉斯与《骑士故事》中的乔瑟进行比较,同样的历史题材,两个形象却截然不同。但论气质,他的外表却从未如此纯真和脆弱。如果导演愿意,他可以看起来很漂亮,同时又显得神经质、邪恶,甚至有点猥琐。但在这部影片中,导演煞费苦心地捕捉自己最美的镜头,仿佛《大佬一号》的导演要等他的脸完全“长大”,才能让他的脸增添几分年龄,减少几分苍老。轻率凶猛。看来拍摄是比较晚才开始的。这种奇怪的偏执而不是世俗的气质,让穿着牧师长袍的尼古拉时而病态,时而圣洁。难怪贝坦尼在采访中开玩笑地说:总是扮演中世纪的修士,无聊至极。Innocent的含义不仅是无辜,还有纯粹的意思,甚至还有些“等待被蹂躏、毁灭”的暗示。禁欲主义天主教一直有将无辜与情欲联系起来的传统。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中,跪在拜占庭铁蹄下的大马士革玫瑰就是这一传统的表现之一。尼古拉斯的行为并不无辜。但随着故事的展开,你不禁相信,在种种挣扎、迷茫和忏悔流放之下,有一颗雪白的灵魂,随时会迸发出圣洁的光芒。毕竟他在小剧团的第一个角色就被有意义地命名为“自觉”。事实上,他一直在与自己或他人的意识作斗争。在最后一幕的冗长对话中,尼古拉斯突然摆脱了所有的疑虑、不安全感和恐慌。他歪着头,却笔直地站着,年轻、自信、叛逆,就像神坛上的雄辩家。他的神是无所作为的神。但他仍然认为,哪里有某种公平。他此刻无所畏惧,却不知道大戏即将结束,而他则是一颗即将坠落地面的明亮流星。因此,原著小说中的尼古拉斯不必死,但电影中的尼古拉斯必须死。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种纯粹的美好,实现黑暗中的公平。观看他的死亡有一种罪恶的快感,就像观看哈姆雷特的决斗一样。他的死既不光彩也不英雄。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死去,充满了痛苦和恐惧。悲壮的基调提醒观众,你的精神可以与上帝达成妥协,但你的身体却无法逃脱折磨。当然,这里的死亡也是精心制作的戏剧。不得不承认文森特·卡塞尔饰演的德吉斯勋爵非常法国化:优雅、邪恶与强大并存。两个非常细腻的男人在彼此的耳边和唇边讨论着罪与罚的命题,这也是导演所呈现的罪恶快感之一。影片的另一条支线大概可以称为“文艺复兴——戏剧的诞生”。当中世纪的农民不再对圣经故事感兴趣时,人们就开始观察自己的牛群。当他们有了一些可以用来购买一点娱乐的硬币时,精神世界就开始成长了。尼古拉斯抱着尸体坐在坟墓旁的场景让人想起哈姆雷特关于骷髅的独白。威廉·达福在黑暗中缓缓舒展身体,寓意人们对自身精神和身体的启蒙审视。与死亡相比,爱情的主题在这场悲剧中被大大弱化了。尼古拉斯在微弱的烛光下对着自己仰慕已久的人微笑,犹豫不决的爱情也结束了。故事再次走上谋杀、阴谋和罪恶的道路,直至不可避免的谢幕。一起看《黑帮一号》、《清算》、《骑士故事》和《师父与指挥官》,不难发现保罗·贝坦尼真的是一个变色龙。创造还没有看到它。不过最近他似乎又开始出演宗教相关的电影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