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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今村翔平的《众神的欲望》,突然想起辛格的短篇小说《市场街的斯宾诺莎》,于是我翻出书又看了一遍。小说讲述了哲学教授菲谢尔森博士研究斯宾诺莎的《伦理学》三十多年,晚年与邻居“黑多比”结婚的故事。多比的鼻子被打断了,身体像烧煤的铲子一样黑,上唇长出了胡子,说话的声音像个男人一样粗暴。洞房之夜,菲谢尔森沉睡已久的力量被唤醒。黑多比被他抱在怀里,仿佛又变回了少年。我们再看看另一个。我很早以前在网上的一篇文字中看到过。一般来说,道德分为“上限要求”和“下限要求”。上限要求,即假设道德是在社会规范中设定一个上限,只有达到上限的人才能称为道德;下限要求是指设定一个道德标准(通常是法律),只要人们不违反这个道德底线,那就是道德的。显然,能够达到上限的人是很少的,因为上限可以设置的很高。每达到一个台阶,就像田径比赛的结果一样,就能消灭数千人,而且下限并不违法。要求是每个人都可以达到的。今村昌平在电影《众神的欲望》中遵循的是下限要求。形容一个违背道德的家庭。哥哥根吉爱上了妹妹泰玛。祖父对“不正常”的孙女鸟子有不雅行为。唯一“正常”的人是孙子龟太郎,但孙子却一味服从,表现得像个野蛮人。成为现代文明的附庸,同时帮忙弑父,却发现原来的文明与当初承诺的相去甚远,一切都是为了岛民的福祉。这已经挑战了人的极限。即使道德有下限,也会遵循最起码的底线。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在观看这样的伦理电影时,内心会产生怨恨和抵触。而这个底线与弗洛伊德对图腾禁忌的研究一脉相承。长期以来,人们通过传统习俗、规范制度等各种手段来抑制和惩罚禁忌,使其不至于蔓延。是为了避免某些不利于群体的结果和状态,比如近亲后的低能后代等。今村翔平用一位歌颂神的歌手来唱出人类在原始状态下被创造的神话,就是两兄妹划着小船,把一对对的家禽带到一个孤岛上,在它们中间繁衍。文学艺术作品一般不敢涉及伦理,但往往又无法回避伦理。一方面,伦理低于道德的下限。描述道德是不恰当的,而且对道德的描述也常常引起争议。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的信念是不应该违背的,比如家庭伦理、人与动物、白发童颜、同性之间等等,这些东西一旦违背,后果就会如图所示。电影里,整个家庭就是一座孤岛。众人冷笑嘲讽,其他人的笑容里都充满了嘲讽,“你们叛逆,你们胆大包天,你们该受苦,你们违背了天意”。大多数人也不愿意深入谈论道德。其中的禁忌和刑罚,就像是已经定论的真理。只是艺术家是天生的探索者,他们对陌生、未知、无知有着近乎狂热的追求。竖起的禁区和危险警示牌甚至会启动他们探索的引擎。他们自然明白被封禁的危险,而对观众来说重要的不是违反道德的直观呈现所表达的愤怒,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咒骂:“活该”!不是情感上的谩骂,也不是义正言辞的道德立场的表达,而是坐下来冷静地再思考。以后如果你一定要骂,现在骂也不晚。乱伦是极端环境下的极端行为。反思的不是道德的缺失,而是如何避免乱伦的极端环境,避免重蹈覆辙的温床。斯宾诺莎说,道德与幸福是同一的,一个人最道德的事情就是享受不违背理性的快乐。这句话一出,很容易被极端享乐主义者视为肆意享乐的借口,但“合理”二字必须加上,当然还要加上基本的道德和法律底线。这样做出的自决是没有意义的,别人的指责也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的评论往往是基于对自己有利的推论。看看吧,这种判断是不道德的。我清楚地记得两年前对某位名人的采访。记者问他,如果你未来的女儿想从事色情行业,你会反对吗?他的回答是,只要她通过了自己的决定,我就尊重她的决定。这涉及到一个年龄因素。定义的前提是思想要成熟,选择要自愿,责任和后果要自己承担。旁观者,包括家长,可以过来谈话,帮助分析,但不应该强行干涉。前两天我写了一篇关于兰子的小故事。其实本意是说,当父母反对孩子从事某些行业或者不检点的事情时,不能说这不是爱,而是当爱孩子的时候,更多的是要爱自己,爱自己的面子,并享受在别人面前昂首挺胸的感觉。有趣的是,菲谢尔森博士也不遵循“理性”。最后,他站在窗前,自言自语道:“神圣的斯宾诺莎,原谅我吧,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傻瓜。”毕竟,理性要经过大脑的循环,总是缺少一些东西,斯宾诺莎或者任何一种精彩的论证都不足以解释大千世界中不可预测的现象。而我当年在学校学到的唯物主义哲学毕竟只是片面的,无法解释审美的主观割裂等等。正是因为很多现象无法解释,随之而来的是神秘和信仰,而神的存在只是人们的想象。今村翔平在电影中描述,两兄妹将鸡和猪装上小船,打算穿越茫茫大海,漂流到一个新的岛屿,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但兄妹的选择阻碍了“众神”的意志,于是一群戴着面具的“神”划着小船,追上了兄妹俩,用桨将根吉的头砸得鲜血喷出,并捆绑起来妹妹也是。并落在红色桅杆上。此时我不禁热泪盈眶,我哥哥的儿子在蒙面诸神之中,诸神可以容忍文明的铁轨和飞机遍布岛屿的每一寸,但他们不能容忍一对一只在庄稼地里寻找幸福的小鸳鸯。或许死气沉沉的面具下还藏着一点告白。没有人是好公民,或者说每个人都是野兽的好公民。没有人可以责怪。他们,包括引进文明却暴病去世的龙丽媛,都是机器上的铆钉,被时代的扳手扭曲了。如果说“诉诸群众是诡辩的手段,是维持虚荣的事业,是自我的放逐”,那么,如果我们不能在社会中奋斗,至少因此他们是安全的。安全与自我的恶性循环对于这些人来说,道德的下限是,至少应该尊重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