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追这个赛季的时候，正好在看凯文凯利的《失控》。真巧，我觉得剧中有很多情节似乎是在向这部作品致敬。

比如剧中多次出现的蜂巢，包括神秘项目的标志性符号，艾尔西说进入蜂巢时看起来就像一个蜂巢。《失控》中的蜂巢代表了一个像蜂群或蚁群一样自下而上的组织，由数以万计的具有单一技能的成员组成，但却是一个高效的去中心化组织。

人类一直自豪地认为只有自己才有意识，而机器人只能按照程序行动，但什么是意识？书中写道，意识很可能只是脑细胞相互交流过程中产生的信息流。看似秩序严密，实际上却没那么受控。就像天空中的一群鸟儿一样，它们的动作是统一的，看似收到了统一的指令，实际上可能是一只鸟突然转身，其他鸟也跟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类的意识如何优于机器人利用电路形成的思维呢？

再比如，上一集所有游客的“密码”其实都是以纸质书籍的形式存储的，这不免让人想起《失控》中提到的博尔赫斯图书馆。它是所有可能的生命形式的隐喻，进化所需的形式都包含在其中。学习和进化是书中讨论的重要话题，而它们恰恰是西方世界这些机器人获胜的武器。进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过程，需要很多代人的努力，而只要机器人保留了原有的记忆，并且身体可以修复，就可以完成其他生物需要很多代人才能完成的进化。

《失控》这本书在十多年前就预言，未来人类将与机器人共存，甚至因为机器人拥有许多人类不具备的优势，所以它们很有可能会主宰我们的生活。如今，无论是看剧还是聚焦现实，这个预言已经逐渐应验。

人类虽然不再拥有绝对优势，但仍然是不可替代的。我想，人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人的脆弱。机器人可以永生，但人类却不能。这种身体上的限制决定了人类必须有与机器人不同的策略，这可能体现在更加短视和自私，也可能体现在强调个人感情。这可能是真人与机器人最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