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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拉的第三部长片《天空之默》也是他独自执导的作品。这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具商业意义的,也是最容易让观众理解的。故事讲述了一位丈夫目睹妻子被强奸,却没有挺身而出的故事。反而事后他暗中试图为妻子报仇,却无意中撕下了夫妻关系的面具。这应该是美国导演大卫·芬奇最擅长的那种婚姻题材。剧中很多情节让我想起了热门的《消失的爱人》。当然,在这位巴西导演的镜头下,别有一番滋味。
这仍然是杜特拉最喜欢的类型融合实验,这部电影以犯罪类型开始,然后迅速转向夫妻之间的心理和情感戏剧,最后又回到通常的复仇惊悚片。坦白说,这个开场是我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让我傻眼的电影之一(其他可以参考《不可撤销》和《天堂里的战争》)。这个题材颇为新鲜,导演开门见山地给观众抛出了一个巨大的悬念:丈夫为何不出面制止这场悲剧?这个悬念在夫妻俩的双视角叙事中逐渐被揭开。丈夫生性胆怯、懦弱,与妻子勇敢顽强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导致丈夫在心理上受到妻子的控制。而他只是利用这件事来反制自己的妻子,他想看看坚强的妻子在经历了强奸之后会如何反应,暴露出她最脆弱的一面,从而平衡和弥补之前在她面前懦弱的形象。
两个视角展开的前半段剧情,叙事张力值得玩味。惨案发生后,夫妻俩表面上似乎很和睦,从未提及此事,但暗地里丈夫却对妻子发起了心理战。妻子在光明中,丈夫在黑暗中。丈夫等待机会观察妻子心理崩溃的状况。这就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同时,导演还刻意嵌入虚构作家的语气,描述他如何将小说改编成剧本,让虚构小说与电影情节重叠。这让我想起了智利导演PabloLarain在《追捕聂鲁达》中使用的手法,不过这部作品并没有将这种虚拟现实的形式运用到底。这项技术似乎引起了很多争议。很多观众感觉悬念感被冲淡,喋喋不休的画外音打乱了紧张的节奏。但在我看来,这样的文学处理更能印证丈夫的真实性格:他胆小如鼠,选择将内心的所有秘密隐藏起来,隐藏着一份踌躇满志的自私。
剧情后半段突然转向传统的复仇惊悚剧情,讲述了主人公用自己的方式秘密向强奸犯报仇的故事。导演对于典型剧情的处理一点也不弱。男主在强奸犯的水杯里投毒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最后高潮的砍杀场面用慢动作颠覆了类型片中常见的血腥暴力氛围,营造出诗意的幻想感。
尽管影片充满了复仇式的情节和反类型的氛围,但影片的核心仍然以陷入婚姻危机的夫妇为中心,他们没有坦诚地谈论自己的问题,而是选择戴着面具生活。即使丈夫最终成功为妻子报仇,但彼此的心理竞争已经产生了无法弥补的裂痕。蓝天白云从头到尾呼应的画面相当美妙。看似安静美丽,实则隐喻着表面上虚伪和谐的夫妻关系。
影片无论是摄影、灯光还是美术设计都非常亮眼。流畅的叙事、悬疑的剧本,极具商业性。当年,Netflix买下了这部影片,放到了流媒体平台上,一举突破了原来的南美市场。全球更多观众看到了这位巴西导演的过人才华和独特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