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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130分钟的电影，信息量巨大，容量就像是一系列悬疑电视剧，但却给我们带来了非凡的感觉，慢慢剥去古欧洲的另一面，其独特的地域质感，就像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自然地理课。在我的印象中，欧洲有很多高山，以欧洲最大的山脉阿尔卑斯山为轴心，向东南延伸有韦莱比特山和迪纳拉山，向东延伸到喀尔巴阡山脉，向南延伸到喀尔巴阡山脉。亚平宁山脉向西南延伸至比利牛斯山脉，构成欧洲山脉的主体。波兰南部和捷克的交界处是苏台德山脉和西喀尔巴阡山脉，这里森林茂密，植被丰富，动物种类繁多。

没想到的是，同样属于欧盟的波兰狩猎习俗依然盛行，而且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才有了这部揪心的电影。令人震惊的不是所涉及的一系列谋杀案，而是当地政府所谓的禁猎和允许狩猎一年的奇怪安排。我们没有看到哪些动物应该受到保护，比如第一类、第二类、第三类的划分，但是森林动物都在狩猎名单上，只要有就有。

一年的四个季节循环，每个月标记为狩猎的动物种类都不同。例如，12月，当山上被大雪覆盖时，就是最好的狩猎季节。上面有标记：鹿、狍子、野猪、狐狸、野兔、雉鸡等动物。即使当局有保护动物的规定，也只是一纸空文。因为山高皇帝远，当地的城镇都是法外之地，鞭子所不到的，上面根本控制不了。谁愿意冬天去那里吃冰棍呢。而且，那些地方官员和执法机构无一例外都受到了邪恶势力的侵蚀甚至控制。黑白横行，枪声震耳欲聋，无辜的生灵只能倒在自己的森林家园里。

即使是尽职尽责的执法人员也必须在大家喝醉的情况下联手。动物保护法规的模糊性、地方当局的不作为，甚至串通一气，都将动物的命运置于危险之中。要知道，这不仅是欧洲天然的生态屏障，也是人类家园良性生态链中的有机环节。

在此背景下，波兰新浪潮女导演阿格涅斯卡·霍兰德根据波兰国宝级女作家奥尔加·多卡的小说《在死亡的骨头上耕犁》创作了这部悬疑惊悚片。（又译《猎肉者鄙》2017），为我们呈现了震撼的狩猎场景。虽然电影以“肉食猎人卑鄙”结束，给了森林和平，但我不认为那种密集的陷阱和狩猎邪恶不会因为这样的小说和电影而改变。真的把刀枪收起来，不然就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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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传达了“纪念维兰卡”的信息。显然，电影所讲述的内容并非捏造，其深刻的揭示是不言而喻的。偷猎盛行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惊悚情节多为“塑造”。这凸显了小说作者和女导演的价值观。可以说他们都是极端环保主义者，但他们的表达显然站在了人类良知的最高点，而不仅仅局限于肤浅或煽情的表达。他们关心这个星球的有机延续。如果我们对如此紧迫而严峻的现实充耳不闻，无疑等于毁掉了人类的未来。

片中，60岁的女英语老师杜泽科甚至是一名编外人员。她外表邋遢，蓬头垢面，说话漫不经心。其他人则认为她是一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因为她经常向人们宣讲她的占星术。简直就是“鬼愁”。至少她是一个环保主义者，一个有爱心的人，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不然她的学生不会那么喜欢她。奇怪的是，她宁愿住在崎岖山上的破房子里，也不愿住在小镇里。影片慢慢揭开了大山隐藏的谜团。

电影的恐怖从老太太失去两只宠物狗莉亚和比亚卡开始。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两只狗。正如她告诉神父的那样，她们是我的女儿。当然，这被牧师反驳了，请不要亵渎上帝，狗就是狗，他们不是你的女儿，人类是万物之灵，他们是地球的主人，所有动物都必须服从并被人类所利用。人类能杀死它们吗？神父说人类可以享受它们，这是神的旨意。

显然，牧师和杜泽科的观点冲突是她与猎人矛盾的深层次原因。狩猎是一种代代相传的恶习和坏习惯。但她并不是孤军奋战。影片给我们安排了强弱对立的阵营，即强的一方。强大到碾压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牧师，沃斯基市长，警察局长，邪恶势力代表，尼尔扎克等等。

较弱的一方杜泽科，加上邻居的老人斯托皮尔克、警察电脑程序员德齐奥和打工女孩玛丽亚。至于昆虫学家保罗·斯塔德勒（PaulStadler），他提到的昆虫世界也因森林砍伐而处于危险之中。但他只是来跟女老师谈恋爱，作用不大，只是电影的调味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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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猖獗，无法无天。每当杜泽科听到屋里动物被射杀的惨叫声时，她的心就好像在流血。当她的两只宠物狗失踪后，她带着学生彻夜寻找，但没有成功。她去找邻居，那个正在打猎的中年男子“大脚”，并警告他，如果他射杀了另一只动物，她就会向警方举报。但她仍然没有找到她心爱的狗。

当天晚上，邻居的老人斯托皮尔克告诉她，大脚怪死了，一根锋利的动物骨头卡在他的嘴里和喉咙里。这实在是报应了。警察找到她询问，但她说，根据占星学，大脚怪应该是动物报复造成的。她说，人类有这样的先例无数。一旦动物们承受不了，无处可逃，动物们就会联合起来反抗人类。这样的报复是不可避免的。

警察局长认为她疯了，让她走开。但她看到黑道老大尼尔·扎克在找警察局长的麻烦，要求他把事情摆平，否则吃的东西都会被吐出来。似乎有一窝蛇和老鼠。正是在这里，老太太认识了年轻的电脑程序员德齐奥，而打工女孩玛丽亚是尼尔扎克的下属，是一家时装店的服务员，凡事都得服从尼尔扎克，甚至帮他自慰。尼尔扎克圈养了大量野生动物，然后将它们出售。不仅如此，他还开设地下赌场和妓院，而女孩大多来自乌克兰等国家。

Dezio是一名计算机程序员，患有癫痫症。幸好老太太救了他。不然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因为如果派出所知道了他的情况，他就会被解雇。但他是个天才，只要接入电脑，这座小镇所管辖的区域就在他的控制之下，甚至可以通过电脑来停止城市的供电。还有一位邮递员感叹黑白的肮脏交易，让人感受到现实的恐怖。

之后，吊诡的是，小镇上发生了一系列凶杀案，让人更加扑朔迷离、捉摸不透、瞠目结舌。驾驶“路虎”的警察局长在雪地里摔死，尼尔扎克和市长也相继在森林荒野中丧生，牧师的教堂起火，牧师也被烧死。正如前面提到的，杜泽科坚持认为动物正在向这些无情的猎人进行报复。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甚至连老邻居斯托皮尔克的首席检察官的儿子也不相信。

其中，可怜的女孩玛丽亚作为杀害尼尔扎克的嫌疑人被警方逮捕。老太太杜泽科竞选上诉，在年轻人达兹的暗中协助下，玛丽亚最终被无罪释放。达兹和玛丽亚这对恋人走到了一起。在这起连环杀人案中，电脑程序员达兹第一个揭开了底牌。他根据大数据分析得出了结论。当他告诉女友玛丽亚，然后找到老人斯托皮尔克时，他们决心一起保护杜泽科。最终，在他们的帮助下，老太太安然无恙，继续和这群战友在大山过着舒适安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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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正是杜泽科利用占星学等行为作为挡箭牌，让她转移话题，逃避检方的怀疑。她是山村版的艾琳·沃尔诺斯（历史上的连环杀手之一）。当然，影片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女演员阿格涅丝卡·马多特·加巴卡的精致演绎，她赋予了杜泽科灵魂，就像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着这片森林和各种动物。

她的冷静，她的紧张，她的同情心以及对动物的深切同情，已经上升为坚不可摧的意志，让她决心冒险，用这种反杀戮的方式去一一结束这些所谓的“凶手”在她眼里。她对猎人的无情态度与她对动物和森林家园的热爱形成鲜明对比。

霍兰德师从捷克著名导演米洛斯·福尔曼，以及波兰著名导演扎努西和安杰伊·瓦尔达，执导过享誉世界的《发热》《愤怒的收获》《欧洲，欧洲》等影片。他还参与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三色》的剧本创作。她的电影多取材于真实事件，呈现出简单而严格的现实主义倾向。这次《糜骨之壤》的主题，也是荷兰最擅长的，无一例外就是男人是猎人，宗教沦为欺骗世人的工具，女人总是被动的，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暗暗反抗。

难得的是，影片对自然形态的呈现可谓是不遗余力，配乐也极其悠扬，缓慢而悠长。杜泽科眼中的坏人都是特写镜头，镜头对准了他们不断动动的嘴唇，让人感觉极其丑陋和恶心。当然，本片与传统的惊悚悬疑片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不是一部为了恐怖而拍的惊悚片。

“在死骨头上犁犁”，这注定是一场不可逆转的较量。但我觉得影片的酷之处在于告诉我们，杀人并不是最终目的，一切都源于关爱自然、保护动物的理念。这不能不被打上环保主义第一的烙印。尽管影片有很多缺陷，但它仍然给我们带来了那种弥足珍贵的震撼。这也提醒我们，作为这个星球的每一个成员，如何对待一切生物，如何面对自己对自然可能性的需求，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警钟。

我认为这是影片中最感人的部分。正如影片结尾的画外音所说，“当天王星进入白羊座时，将会发生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新的循环将开始，即人类现实将重生。”

2017年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