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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侯孝贤《恋恋风尘》、阿远、阿云在夜市与同伴告别即将入伍的战友。
远处,交织的霓虹灯,酒桌上换酒杯的年轻人,第一次喝酒害羞的阿云,阿远盯着她,脸红了,也许是因为酒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别的东西。
我想起罗大佑《鹿港小镇》的歌词:“如果你的丈夫来自鹿港小镇,请问你是否见过我的爱人。我想我离家时她十八岁,心地善良还有一卷长发……”
火车在隧道之间穿梭,车厢内部时而变得昏暗。当光线再次回来时,男孩把手放在把手上,女孩把头发梳理到耳边。那个年代,车马都很缓慢,少年的爱情是那么的安静。
阿远家里穷,提出去台北打工,就带着他的阿云离开了。
一年后,阿云来到台北,被骗子纠缠。阿远挺身而出,解围。他已经是一个世故而略带疲惫的年轻人了。第一次经历了生活的艰辛,就连看电影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沉思。
庆幸的是,他们还有彼此,彼此纯洁,彼此美丽。
阿远总是闷闷不乐,连关心阿云都被训斥。
阿云总是温柔如水,她纯洁美丽,甚至有点不真实。
阿云送给阿远一件棕色衬衫,这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阿云说,我给你改一下,阿远笑着说,哪有那么简单呢?
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眼神。恋人的衬衫紧贴着身体,仿佛形影不离。
距离。从十分到台北坐火车需要很长时间。阿远相信他和阿云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远,她永远不会像这件衬衫一样离开他。
距离。从山顶的家到山下,爷爷送阿远去当兵,走了很远的路。看到前来观看的孩子们,阿远感觉自己不久前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这就是他和童年的距离。
阿远到达金门,在军营里,写信成了一种奢侈。阿云说,你还有387天从军队退役,从一开始算,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那是他和阿云之间最远的距离。
大陆另一边的渔民受到了军队的热情接待。在这里,距离似乎不是问题,却又似乎是最重的问题。
士兵们嘲笑阿远“心坚为王,独守青春”。在浅浅的海峡里,唯一的回应是“未找到此人”的邮戳。
哥哥写了一封信,阿云与邮递员结婚,迟来的痴情消失在距离和军事名单中。杂货店老板只告诉他当兵的艰辛,却没有告诉他失恋的艰辛。
心爱的人已经嫁给了别人,回来时还穿着心爱的人的衣服。
阿远回到家,看到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正在安静地享受着午睡。以前调皮吃牙膏味精的弟弟现在已经长成了和他一样的少年,不再需要妈妈担心了。阿远意识到,母亲老了,他也长大了。离童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爷爷一如既往的唠叨,只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一件事。阿远听得入迷,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大山默默承受了一代人的悲欢离合,默默无闻。阿远、阿云和他们的家乡正在渐行渐远。这段难忘的距离,最终会被时间治愈。“台北不是我的家,家乡没有霓虹灯。鹿港的早晨,鹿港的黄昏,人们在文明中徘徊……”从十分到台北,从台北到金门。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这样的迁徙,与熟悉的人和事都会有一些距离。这是成长的痛苦,而不是过错。正如爷爷所说:“这是命运,强求不来”。
回首往事,已成为过去;过去的恋人已经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