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皮子坤一样，费拉拉也痴迷香港动作片。正如有人所说，香港是最具电影色彩的城市之一。想来，这就是费拉拉和皮子坤爱上香港电影的地方。不同的是，皮子坤一如既往地偏向于对港式暴力美学的狂热，而费拉拉则更注重警察与劫匪对抗中的世界感。对于于费拉拉来说，【江湖白石】的诞生，是江湖命运的重大牺牲；全片从葬礼开始，贯穿整个葬礼，取名“白石”，以表现悲剧色彩。印象中，费拉拉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最珍视的作品是1987年拍摄的《火龙纪元》，也是一部带有港片味道的作品，视频的基调与《江湖碧诗》。。但显然，《火龙纪元》讲的是迷失的青春成长之路，这更像是美国版的《古惑仔》；而【江湖白石】讲的是权力摇摆的悲剧，更像是美国版的《无间道》。和传统的黑色电影一样，费拉拉的镜头中也充满了黑色的街头流浪和黑暗的巷战。【江湖白石】中黑手党之间的斗争，源于黑夜的血战。费拉拉在视频中穿插了他个人喜爱的摇滚和爵士乐，营造出独特的悲壮气氛。作者型导演的内心定位让他放弃了刻意的煽情和虚张声势，只以自己的步调构建费拉拉式的江湖王国。与此同时，这最终也注定了费拉拉的少数地位和独立性。费拉拉最喜欢拍两件事，一是女人的脱衣舞，二是黑暗小巷里的枪战。这似乎与另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导演伊戈扬如出一辙，《色情旅馆》和《戈戈物语》的呼应就证明了这一点。想想看，这就是费拉拉利用拍戏来满足个人爱好。其次，在枪战动作场面上，费拉拉知道自己很难独善其身，因此经常将夜间和枪战结合起来，营造一种背刺的感觉。而对于《江湖北史》中黑手党的葬礼，费拉拉虽然以庄严感伤的怀旧风格处理，但他的内心却另有想法。在费拉拉看来，谁的死活都无法下定论。善恶非黑即白，喜怒哀乐，皆因时势而定。【江湖白石】中黑手党之间的斗争就是这样的循环。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家运衰落者被打倒，再崛起者为王。所以，葬礼再隆重，终究不能说是有名；今天的柱玉墓志铭，很可能在一百年后只是别人的垫脚石。对比两个版本的《坏中尉》，我心想，费拉拉导演肯定更热衷于戛然而止的冷暴力，不擅长拆散诗意。显然，赫尔佐格版的《坏中尉》更有诗意得多。赫尔佐格将诗句和鳄鱼意象融入到《坏中尉》中，潜移默化地延伸出一种邪恶的美，就像一朵邪恶之花。而直到看到费拉拉的《江湖背诗》，我才发现，费拉拉的镜头也可以有诗意。虽然走在纽约街头，却有一种港式江湖的自信。换句话说，费拉拉锻造了西方黑色电影和东方黑帮电影的写意风格，并加入了自己的怪异趣味、爵士风格和冷暴力，从而构建了独特的个性化影像美学。想来，《火龙纪元》也表现出了这样的味道，将时代的符号与人物的悲惨命运结合得恰到好处。当然，除了他自己的品味之外，费拉拉的风格也与他的御用编剧尼古拉斯·圣约翰密不可分。包括诸如《纽约之王》、《夜瘾》、《电钻杀手》、《四五口径的女孩》等，有的是标准的费拉拉式低俗电影，但也有诗意的像《江湖白色故事》那样爆发。回顾《江湖白石》中的各种群戏光影，既有集体暗巷混战的黑帮场面，也有舞池里男女扭动的不拘一格的场面。而印象最深的，就是室内放映厅《P组》的一幕。显然，狡猾的费拉拉再次放下了道德，给演员们看了一卷色情内容，而不是重复《纽约之王》诺斯费拉图《突然出现》的精彩瞬间。所以，那一刻，演员们充满了火与欲望，在投影仪的暗光光束中，有一种隐藏在体内的原罪之美，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伯格曼导演的《蛇蛋》，同样是在这样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投影仪静静地转身，画面上延伸的时间和空间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与房间里的人的大小和大小形成了一种对应关系，而《江湖白石》中费拉拉的群像场景也似乎如此。让我们在某些时刻看到了整个江湖。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江湖的起源不是肉欲，而是暴力的欲望。由此可以推断，费拉拉一定是更相信的人。“性本恶”，也符合他的坏品味。幸运的是，正是这种坏品味能够创造出许多不分世界的后现代艺术的标杆。他们沉迷于绘画、爵士乐、摇滚乐以及许多神秘的追求。唯一可惜的是，他们的粉丝注定只是一小部分艺术爱好者，而不是普罗大众。我曾经坚信费拉拉的电影是一种“瘾”，而我们作为他的小观众，就是他的“瘾君子”。我们着迷于他的独立精神，着迷于他的暴力情色，更着迷于他低俗品味背后的孤独感伤。正如他的末日新作【地球最后一天】一样，毁灭时刻的日常宁静和融入现实的神秘感着实令人惊叹。或许，有些东西注定一生都无法割断，它已经在心里扎根了，如果你想把它连根拔起，那就是你的死亡之日。想来，费拉拉也一定相信，所有人的末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的末日，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精神场所的丧失。很多年后，也许当赫尔佐格再次想起费拉拉导演时，他会说，我之所以决定重拍《坏中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因为费拉拉在他的《纽约之王》中使用了一段我最喜欢的《诺斯费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