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扫用手机访问
透过灯光,我看到你
无论对于作家还是导演,个人风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很少有人指责一个普通人缺乏个性,但一个没有个性的创作者无疑会被观众无情地遗忘,直至被时间彻底抛弃。
虽然河濑直美看的电影不多(说来惭愧,我今年才开始注意到她),但她确实是一位令人难忘的创作者。抛开那些文学基调和两极分化的评价,必须承认《光》在艺术探索上是雄心勃勃的,至少它不愿意成为一部庸俗的爱情片或者一部关爱盲人的传教片。在很多方面,《光》都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比如以下几点。
《光》一开始就解释了女主角美佐子与电影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担任电影声音剪辑师,用文字再现画面并大声朗读,帮助看不到电影的盲人“听电影”。在影片中,她负责的影片讲述了一个关于失去的故事。因病,老两口即将阴阳两隔。
现实中,情感无助的女主角一直在等待。虽然影片没有详细解释她的处境,但观众很容易看出她的孤独和沮丧。男主在生活中屡遭挫折,感情世界贫瘠。因为双目失明,他无法再继续从事自己热爱的摄影事业,从此一直以冷酷的面孔示人。他们因为这部让盲人“看”的电影而相识。
当主角们一起看日落时,两个看似毫无联系的故事合而为一。女主角看到日落就哭了,男主角扔掉了相机。他们拥抱亲吻,心里都伤痕累累。夕阳的余晖投射在他们身上,有如安慰和祝福。夕阳下的吻可以说是《光》的情感高潮,也是理解影片的关键。主人公告别了光明和摄影,却拥有了一份珍贵的情感。
一方面是电影的艺术世界,另一方面是主角的情感世界。交织在微妙的情感变化中,在电影文本中形成互文性,直至达到直击人心的效果。这是创作者刻意的结果。同时,片中还有女主角父母的情感线索。尽管她的母亲已经是一个迷茫的老太婆,但她仍然执着地等待着年轻时离开的人,这与电影中的故事非常相似。
图像的使用必须有它的使命。比如《情书》中的白雪,比如《水形物语》中的“水滴”,这些符号都成为了电影的生命甚至灵魂。光在《光》中的作用不仅凸显了主题,还对凸显主角的情感起到了微妙的作用。
当男主失意时,多角镜的光线投射在他的脸上,孤独的感觉似乎直接从屏幕进入观众的内心。而当女主角失意后站在绚烂的夕阳前,温柔的光芒照在她的眼睛上,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丝泪光,复杂的情绪借助光得到了充分的宣泄。这种“以光用力”的方法确实巧妙,至少比言语表达要深刻得多。
《光》中,男女主角之间的情感冲突贯穿始终,而在这段情感流转中,河濑直美也加入了很多自己的质疑和思考。
作为一名服务弱势群体的职业女性,女主角的工作很有意义,但进展并不顺利。她希望让自己温暖的话语走进盲人的世界,为他们黑暗的王国打开一扇天窗。可惜大多数人并不领情,各种批评也接踵而至,这让她很受伤。一开始,她写得非常具体、暖心,类似于鸡汤式的电影解说。虽然有人说很感人,但也有人毫不留情地批评,说太无聊了,让观众没有想象的空间。而当她接受建议将冗长的文字改为简洁时,却被指责过于平淡,很多地方没有表达清楚,难以引起共鸣。
一位遇到创作瓶颈的女性,一份努力工作却得不到认可的工作。
与女主角相比,男主角的经历更发人深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濑正俊饰演的盲人摄影师是最悲伤的人。他很有才华并且对摄影充满热情。他说“相机就是他的心脏和灵魂”,但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双目失明,双目失明。可想而知,这一击对于他来说是多么致命。所以我们才看到了悲惨的一幕。他拿起相机,用力拍下了这个模糊的物体,然后遭到了旁观者的批评,只是因为他不想那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爱情。
一个先失去光明,再失去理想的人。
这不是一部完美的电影,带有很多实验电影的生涩感。《光》更像是河濑直美精心书写的一首光影诗,为观众而写,也为她自己而写。这是创作者的自私,也是对艺术至高无上的真诚。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们对一位敢于真诚表达自己思想的艺术家给予最高的敬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个人账号:波罗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