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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生命短暂而痛苦”。当导演在影片最后打出这句话时,我的心突然一缩,泪水涌出,脑子里只剩下“徒劳”。甚至就在前一秒,我还在想,森雅之的表演没有高风秀子那么饱满、动人。
这是我读的成濑干雄的第二部作品。第一个是《女人步上楼梯时》,可以说是我最近看到的最喜欢的了。镜头和节奏就像高高秀的回眸,优雅中带着浅浅的无奈和悲伤。观影前得知这部作品改编自林富美子的同名小说。我没读过林富美子的《浮云》,但我在高二的时候把《晚菊》当作床边读物。每天晚上读完一篇短篇“私人小说”,带着几分惆怅就睡着了。“私人小说”是日本二战后的一种文学形式。作者多以第一人称叙述,且大多叙述并融入自己的个人经历。而林文子的小说给我的感觉是,宛若惨败的樱花就像盛开的腐肉。她所谈论的痛苦之深,就像川端康成作品中的悲伤和虚无,但却是平静而真实的暴露。这种苦难并不总是让人绝望,只有勇敢面对,才有重建的希望。也正是因为之前的印象,让我对电影的期待值增加了。
但说实话,这部电影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以为给它四星就放弃了。成濑干夫似乎正在创作一部关于雪子在希望渺茫中选择灭亡的史诗。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对付纲浮云般的性格感到愤怒,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渣”。但从电影的背景来看,付刚没有必要为自己的性格道歉。他真的爱雪子吗?或许不是,影片中关于两人在越南的记忆很少。一开始,傅纲在妻子和雪子之间犹豫不决,但当他找到雪子住处时,他说:“虽然不能在一起,但以后我会经常来玩的,就当吧。”就像我们的一样。”与介子有染后,他避免见雪子;妻子去世后,他再次接近雪子,想要共同生活。从这些可以看出,雪子只是傅纲生命中的一朵浮云,随风飘远又近。雪子死后,他的哭声和介子被杀后的羞耻,无非是眼见好事被毁的悲哀。也许他依然会过着如浮云般的生活,而其他女人也会如浮云般被风吹得更近。
看着《女人步上楼梯时》,我被成濑巳喜男对女性心理的把握和刻画所折服,这是我看小津安二郎电影时所没有的。正如两人的镜头语言一样,小津是固定的、平淡的、平静的呈现,成濑则是动人的、描绘得淋漓尽致。成濑这两部电影的风格让我想起了费里尼的《大路》和《卡比利亚之夜》,其中《卡比利亚》也是讲女人的苦难,但卡比利亚的直率与雪子的隐忍不同。痛苦源于社会的不公和人的欺骗,而后者则源于内心的挣扎和绝望、破坏性的个性。卡比利亚终于走进马戏团,泪水无声落下,她重新获得了面对生活的勇气;雪子几经挣扎回到付刚身边,她的心已经死了,尽管她对付刚说“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绝望”,但她和观众一样知道,她的人生就是这样。绝望。雪子的病既是偶然,也是命运,她最终死在了傅纲的身边。
成濑干夫把一个女人被毁灭的全过程拍下来给我们看。影片中传达的绝望融入了配乐,出现在高高秀子的每一个皱眉处。不过,我可能过于在意悲剧的呈现,影片并不像《女人步上楼梯时》那样内敛和冷静;痛苦的呈现并不像林文子的话那么根深蒂固,而越南记忆的缺失也导致我对雪子缺乏认同感。但成濑在影片最后打出的那几句话却让我无法自拔。
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深深体会事物悲哀的时候,感受到了不可避免的悲哀。雪子的灭亡也是不可避免的,从她的性格,从她所爱的人来说。付刚没有变。他从回到越南到在森林里工作,从家到小屋到家,从一个女人到另一个女人。然而,雪子的深爱与他是矛盾的。每一次挣扎,他都只能一有希望就冲回付刚身边。她偷了20万元,才离开怡园,与富刚私奔。她是一个浪漫的女人,即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成濑干雄镜头下的女性都是独立的,至少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但她们总是那么克制,以至于常常陷入绝望,但有些选择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选择自我——破坏。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最后都如浮云,随风而去,这或许就是对标题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