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扫用手机访问
第一幅画是我父亲的肖像。他的父亲去世了,小翔没有找到他父亲的照片。灵堂里的那张是他父亲用黑色画的肖像,有点凄凉,又有点滑稽。我不知道,是因为小翔不想去找父亲的照片,因为他不认为父亲的死有什么大不了的,翻箱倒柜寻找一张不重要的照片是没有意义的。人;或者说,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只是每天活在发呆,说着自己的后半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力气和金钱去给自己拍一些照片,而那里家里没有照片。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电影中死者的照片《孤味》,戴着墨镜,侧着微笑,非常不拘小节,而且照片也对应了这个男人荒唐曲折的人生,毫无怨言地拍了下来为那个女人埋怨,自己却和另一个女人度过了余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那放荡与荒诞之下,一定有无数的委屈、无奈与心甘情愿。至于那小翔的父亲,他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也没有想过要戴上某种面具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杂味。
哀悼父亲之后,被母亲接走之前的那段时间,可能是小翔为数不多的不那么焦虑的时期之一。在张工面前,他总是能够毫无顾忌地往死里说,张工还骂道:“你连读书都不去读书吗?”我在看这部作品,唯一笑的时刻来自于小翔与张工的对话。有一次,张工带着小翔去别人空荡荡的房子里捡废品换钱。回来的路上,小翔在自行车后座上问道:“那你卖了这么多钱,你死后会把钱给谁呢?”张工虽然说自己没学过,但怎么能这样跟人说话呢?他说话是因为他说话烦人吗?还有一次,张工说自己已经五十年没有回到上海了,他问小翔是否知道五十年有多长。小翔直接掀起张工的遮羞布,疼得厉害。捡废品真能赚大钱,当然不是;张工真的会留下很多钱,不一定,如果他过着富裕的生活,何必用这么肮脏的方式去赚这些辛苦钱呢,既不体面又不容易,靠捡废品换钱来补贴。家庭一般只是过着艰苦的生活;那么张工这个人,真正能留下来也不一定,要真正融入台湾并不容易,他必须漂泊在台湾,台湾不接受他,他也不想绞尽脑汁去融入。口音已经带上了台湾人的味道,他惦记的还是他的根在大陆、在上海、在台湾。没有一个地方是他想扎根的。而回到上海后,他又将如何扎根?他没有足够的积蓄来弥补《归来》那场戏,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欲望,所以他没有钱可以留给别人,就算有,他又能留给谁呢?它到?当他回去后,他真的能找到自己的根源吗?不一定,他不知道世上还有没有亲人,也不知道五十年沧桑之后如何在上海寻根。小翔问他,他的家人会认为他死了吗?其实他不知道家人会不会这么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找到家人。
打破我防线的是张工最后的叮嘱:“你的继父不是好人,但我也帮不了你。”张工真是恶毒。他知道,这是小翔的心结。并不是他不想处理。他能做的最多的事。这种嘱托源于他内心最深处残留的善意和温柔,粗略地还有一些,这与小翔悲惨的一生是一样的。
第二幅画是小翔bp的好朋友。这个好朋友,当然有一些反叛的意思,但事实上,这幅画反映了手枪男孩。我不认为手枪男孩是坏人。虽然我的人性不该有好坏之分,但我对手枪少年确实有一些主观上的同情。一开始,手枪男孩的形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街头骗子。他不珍惜别人好心为他找到的工作。他通常把日子花在盗贼身上。当装着巨额钞票的信封放回去时,我觉得他有点像一个在小翔面前装B的良心街头荡妇;他之所以动摇,是因为他焦急地替小翔向算命师询问,小翔梦见自己的弟弟到底是什么,当时我就觉得手枪小子是真心关心小翔,愿意带他去花这一趟钱的。;我没有见到小翔最后一面,当我搀扶着父亲回家时,我才明白了手枪男孩的复杂性,这源于他曲折的一生。在这难以忍受的泥沼中,他依然有如此大的善意。我什至有些佩服。这里老师的温柔显得太脆弱了。看到这幅画后,知道手枪男孩向小翔展示了他的“好朋友”,她问道,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吗?我理解她担心小翔会被猥亵或性侵犯,但她就像是一群生活在象牙塔顶的天使。她不会经历底层人的艰辛,也无法理解底层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无法共情的关心,真的就像鸡肋。老师是个好人,但她和小翔的世界之间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三幅画是哥哥,惨死的哥哥,走在堤岸上。母亲知道继父杀了人,身在风流之地的鸨,九分心,不可能对儿子的莫名失踪和继父的破口大骂没有任何怀疑,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并且她在这段扭曲的关系中努力维持着。对她来说保持平衡并不容易。靠欺骗为生,事发之后,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逃离了父亲,遇到了这个固执古怪的继父,她或许想逃,她以前逃过,但结局是什么,到底能做什么?如果她从一个地狱转到另一个地狱,她就会这么做。
第四幅画是他自己,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