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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中国大片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获得国际奖项最多的中国电影第五代导演,一一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忍不住拍摄了第一批中国大片。作为《双旗镇刀客》的导演,何平虽然知名度不高,但《天地英雄》作为他交出的重磅任务,在我看来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即使与张艺谋备受好评的《英雄》相比,也不甘落后,甚至远远超越。这是一部被远远低估的好电影。似乎也成就了中华武术最后的回味。江南烟雨,白衣轻剑,花烟雨中,瘦身,瘦马,拂衣,藏功名。这是骑士。高山险水,绿衣斗笠,长剑出鞘,不留一丝血迹,十步杀人,千里不留。这是游侠。无论是游侠还是游侠,在中国武侠小说和电影中,都让人感觉那么潇洒不羁、放纵。它蕴含着另一种中国人难以轻松过的生活向往——温暖、任性、自由、豁达……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像一首飘忽不定的古琴乐曲。但在边疆大漠,风吹云开,夕阳如血,北风吹地,草木折断,金甲百战……浓浓的色彩之中,是承担家国责任、个人命运的战士。唐朝是一个武士盛行的时代。或者说,这也是唯一一个盛产武士的时代。《天地英雄》,正如它的英文名“WarriorsofHeavenandEarth”一样,“Warriors”二字来到我们身边,就已经充满了大唐高原、辽阔边疆的气息,同时也承担着春秋以来的战国。从此,武侠厚重的道德感赋予了这部电影独特而深刻的格局。
什么是武士?与日本偏执的武士道不同,中国武士有着与生俱来的强烈的家国情怀和伦理道德。仁、义、正、忠、勇、诚,这些都是中国武士必须具备的品质,而只有在唐代这个空前开放、多元化的时代,才绽放出最灿烂的武士灵魂和人格。于是,我们终于可以在银幕上看到李小伟、独眼鹰、马滚、吴老二、光头侠、早子墨,甚至日本驻唐使者来骑等唐朝武士的群像。这群连全名都没有的男人,演绎了中国武侠电影史上罕见的热血忠诚的灵魂。
什么是仁?“武士不会乱杀。”“武士是不能乱杀的。”因为不想屠杀突厥妇女儿童婴儿,李队长走上了叛乱之路。比一个官职还好,比我深深思念的祖国还要好。从一名军官到一名岌岌可危的囚犯,他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信仰。什么是忠诚?哪怕他被朝廷抛弃,欠下钱财,甚至被朝廷出卖。逃亡到西域这样多势力争夺的无国界之地,但因为知道骆驼队运送的东西关系到国家的命运,他毅然承担起守护队伍的重任,牺牲了一切死里逃生后。什么是正义?一句话就能让众兄弟抛弃多年的事业,抛弃妻子、儿子甚至舒适的小家庭,拼命追随李小伟,冒着生命危险,至死不悔。什么是勇气?一站下来,即使后面有贼人、突厥人阻拦,即使我已经弹尽粮绝,我知道我做不到,即使有不归路,我仍然毅然前行。什么是信?一诺千金,一诺轻生。因为被人救了,他答应对方护送骆驼商队回长安。为了这个承诺,他从未退缩过半步。来齐,君子既然说了“长安城见”,他就会一路保护敌人,直至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一切构建了一个战士的信仰世界。只有信仰,才能使一个人,哪怕是最平凡、最微不足道的人,焕发出最灿烂的生命光芒。
黄沙远方,一片白云,万仞山孤城,羌笛何须怨。这才是真正的边疆,真正的西域。令人不寒而栗的背景下,只适合主演悲情剧,只适合七尺男儿流血,与子孙长情。你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此,整部电影《天地英雄》中,对话极少,每一句简洁凝练的台词都凸显了男人的本色。“武士不会乱杀。”“武士是不能乱杀的。”来奇和李中尉的第一次见面,在一连串的“你有罪吗?”中。对于对方的提问,李小伟平静的回答道,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这两句话无疑是他的底线,也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支撑点。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一直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找工作吗?”点头。“这是一项危及生命的工作。”我忍不住笑了,仿佛这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这是一个要命的工作……”老者出现在舞台上,一个落魄的老剑客就这么随手杀了他。人生中拿刀舔血的经历已经交代清楚了。甚至后来,当他们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危及生命的工作时,老者也只是摇头笑道:“妈的,运气不好。”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但剑客能活到高龄却是很少见的。毕竟,他们的生活态度是不同的。
“如果我回不来,你嫂子他们就交给你了……哥哥,把我的两个孩子带大吧……”“满口舌头,我们是兄弟。”生死存亡吧?走吧,一起走吧,没人会想甩掉我。”“弟弟妹妹不是要生了吗?我想……”然后就是一句“你觉得我老婆怎么样?”兄弟情谊,生命的意义,全在言语中,无需努力去行动,只需一点点,石土就会变成金。
当年少无知的文珠问李队长:“你是罪犯吗?”李队长回答:“你觉得怎么样?”“你犯了什么罪?”“你杀过人吗?”“有时候,这并不是犯罪,但如果你不杀人,那就是犯罪。”一句话,发生在无情的戈壁,一见身份悬殊,一见记忆,三见钟情,托付陪伴一生,直至天涯海角,直至死亡,乐此不疲,乐此不疲。不要马虎。
“我想妈妈,我必须回家了。”“那你也该回去了,该回家了。”“杀了你,我就可以回家了。”负责追捕李小伟的来奇与李中尉唯一一次轻松的交谈和轻描淡写的微笑,两人从敌对到同情再到心连心的生死之交,算是圆满了。当然,最值得称赞的还是这部电影的演员们。姜文饰演的李小伟、中井喜一饰演的来奇就不用说了,这两人的表演无愧影帝的地位。尤其是中井这个一个不会说中文的日本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想出了一套语气优美却充满感情的对话。对于今天读数字的演员来说,这在哪里?也许,对于今天的大多数人来说,无论是否是演员,想要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太容易了(上一代人已经创造了这一点)。而更好的事情因为阶级、知识、能力等原因已经不再在他们的视野之内。所以现在的人把一切都看得太容易(而把其他的事情看得太困难、遥不可及),自然就不知道什么叫努力,什么叫珍惜,什么叫对得起自己。(这可能是另一个话题)。
很高兴姜文能和中井演对手戏。毕竟姜文是中国最好的演员。如果达不到,最后的结果可能会很尴尬——日本人怎么能比中国人更唐韵呢?好在姜文HOLD了这个角色,让两位男主的台词依然势均力敌。
还有一个史诗级的存在,那就是王学圻饰演的混血儿、盗贼首领安安。这是一个坏又很仁慈的人物,他的野心和算计都写在表面上。即使没有其他常用来增加反派光彩的“加戏”、“补过”等套路,他依然光彩夺目,让人讨厌。甚至让人觉得他拉小提琴、剪指甲、吐口水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老戏骨,老戏骨!确实,线条只有一点,剩下的全在神态、动作、眼神、头发的位置了!!!
其他角色也演得很好,任何台词都很到位。虽然几乎没有这群武者的特写镜头,但他们每个人都绝不会逃跑,也不会被掩盖在各自的位置上,就算是七八岁的孩子也能长得像样。不得不说,只要演员到位,一部影视作品基本上都能获得及格的成绩。
唯一的bug是赵薇饰演的将军之女文珠。有人说这部剧没有给赵薇太多的空间——为她收拾得费了多少功夫?赵薇这个角色是全片唯一在色彩配置、发挥空间、性格搭配上与两位男主角齐头并进的台词。生长在西域的武士世家的小女儿。她不害怕战斗或痛苦。她已经看惯了生与死。她能判断形势并用剑杀死敌人。这已经是女武士的设定了。而由于她年纪轻轻,出身名门,所以对复杂的世界还缺乏很多的感悟,也缺乏那份沧桑和厚重。它几乎是全片唯一的亮色(就像她的白色裙子一样),男性世界的阳刚锐利,甚至能衬托出她的清纯。就好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杀人就是犯罪,为什么好人会成为罪犯。但她跟随自己的内心,被李队长所吸引,李队长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罪犯,年纪已经可以做她的亲生父亲了。
这应该是一部悲剧感很强的电影的最大亮点,也能升华这部电影的深度和温度。然而,赵薇却坚决地失败了。“你是个好人。”“我们会活着离开这里的,对吗?”“我跟你走”等关键台词,在赵薇口中,都是淡淡的——这显然是整部影片中最重要的泰山之语。
在镜头的表现力上,导演又给了赵薇多少空间?整部剧有一半都是用她的眼光,但是赵薇的演技确实不太好。
应该说,文竹这个角色确实不好演。对手都是老演员,台词不多,节奏一定要控制好。但绝对属于只要演得好,就能发光发热,足以让人吃半生的角色。说实话,我对赵薇真的很失望!
在这个场景中,对比两个人的状态和眼神,判断他们是否高人一等。或者我不应该严厉吗?毕竟这个男人的戏里,有太多的空白,太多的脑洞需要演员们自己去填补。其笔墨过于精炼,过于紧张。节奏感只有演员自己才能把握。对于结局,很多人表示无法接受。这就像当年的胡金铨《侠女》一样,结局也被很多人诟病,甚至让影片成为了票房毒药。但几年甚至几十年后,不一定是最好的结局。虽然辜负了很多人的期待:来齐和李尉的对决没有了,安和李尉的对决没有了,突厥和唐的最后一战也没有了。不过,毕竟空间大了很多,层次也多了很多。最高境界是信仰、智慧、融合——作为一个开放多元的大唐,海纳百川的大唐,还有什么比这个结局更强大的呢?更何况,即使到了唐朝,也已经是一个武者没落的时代了。战士无法改变结局、影响局势。确实,只有信念和智慧才能改变结果。只有文化。因此,我对这个结局一直持观望态度。仔细反思后,我这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还是觉得这样的结局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