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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关于他人的痛苦也许是受到“真实记录”使命感的驱使,纪录片在选择题材时特别喜欢走偏,喜欢关注相对极端的题材。灾难、疾病、死亡、情欲等题材也因此成为首选,而在这些纪录片的谱系中,《颍州的孩子》和《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两部反映中国“艾滋病村”的纪录片被认为是最受关注的纪录片之一。令人心酸的作品。一切都比余华小说《许三观卖血记》中描述的情节更加残酷。为了更好的生存,安徽、河南的农民一度卖血。不光是钱,还有一些零食或者奶粉之类的低价营养品。同时,在他们看来,血液是一种“循环资源”。卖一次血后,只要适当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得到少量的钱。有的还利用农民的狡猾,在卖血前喝大量的水,以稀释血液的浓度。无知和贫穷的联姻只能以悲剧告终:许多卖血者因为共用针头和卫生条件差而感染艾滋病。这直接导致大量卖血者患病死亡。但更可怕的后遗症是:他们死后,会留下一群艾滋病孤儿,更糟糕的是,其中一些人还感染了艾滋病毒。《颍州的孩子》和《好死不如赖活着》都将镜头对准了孩子,这和恐怖电影中通常的做法是一样的。一个无辜的孩子更让人担心;死去的孩子“高俊”(音)是主角。他孤身一人,没有人敢接受他,包括他要结婚的叔叔。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他却一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纪录片经常用孩子孤独的身影作为特写,让人感到压抑。与摄影、剪辑技术精湛、专业技能十足的《颍州孩子》相比,原武汉电视台记者陈伟军在业余时间拍摄的《好死不如赖活》就像是一位爱好者的狂热之作。电影前半段我暗暗嘲笑这项技术的粗糙。当摄影师兼导演陈维军在影片中间突然跳出来进行煽情旁白时,我差点笑出声,但随着影片中主角一家的悲惨命运的进展,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我很感动——有时候,粗暴地记录下来的真相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这就是为什么各种偷拍视频在网络上流行的原因。《好死不如赖活》的“切口”很小,只选择了艾滋病村的马申义一家作为拍摄对象,但这一家五口的代表性不言而喻:马申义和妻子雷梅感染了艾滋病,除了刚出生的大女儿早日幸免之外,另外两个孩子都成了艾滋病患者。虽然知道时间不多了,一半的生命已经交给了死神,但马神一和雷梅却不得不为了孩子卑微而拼命地活着,甚至卑微得几乎失去了尊严:影片中的一个细节,马申义说,他带着孩子去了县政府,找到了县长,直接要求县长“献出一点爱心”。可疑的同时,也亲眼目睹了这个家庭的绝境。在死亡面前,高贵与卑贱的分界线已经不复存在。影片中最令人震惊的部分是雷梅的死。临死前,她没能赶走落在嘴角的苍蝇。拍完这一幕后,陈伟军陷入了长时间的愧疚和自责之中。这种愧疚和自责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这让人想起某年的普利策奖获奖作品。一名瘦弱的非洲儿童在前往救援站的途中虚弱地倒下,旁边是等待吃腐肉的秃鹰。这部作品的摄影记者获奖后不久,就敌不过舆论和内心道德的自责,自杀了。这就是你过于接近残酷事实所付出的代价。在同一案件中,发现南京大屠杀真相的张纯如也自杀了。当一个人远离了生活中平凡平凡的生活场景,当一个人在黑暗的隧道中越走越深,变得越来越无助时,他或她就开始承受自己的心理承受力。据导演对陈伟军在视频中所说的话的解释,他走出内心的阴影是因为一位外国战地摄影师的启发,“虽然你很痛苦,但真相就在那里。你是最接近真相的人。客观一点,记录下来,这是你的职业,也是你的荣誉。”战地摄影师,又是战地摄影师,这让我想起另一部纪录片,《战地摄影师》。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这部纪录片是一部探索艺术表现形式的前卫电影。它的表现力是如此的精彩,以至于让人在印象中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一张如此“僵化”的记录。里面夹杂着很多“导演”的元素。从这部纪录片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国内纪录片与国外同行的差距。《战地摄影师》按照我自己简单的“冷片/热片”影片分类,它和《缺席的人》属于同一个“冷片”,冰冷而平静……这部纪录片跟随国际著名战地摄影师詹姆斯·纳西维去了深入世界各地炮火最前线,采用在摄像机上附加微型摄像机的方式,同时真实地记录了炮火和灾难中无家可归的孩子、独自行走的老人、燃烧的小屋。..纪录片中还引用了大量激动人心的战场照片,但这些充分体现“摄影美学”、让同行和国际媒体感慨万千的照片背后,却是摄影师那张永远冷漠、看似冷漠的脸。但在这张“冷漠”的面孔背后,却隐藏着一些怜悯之情。看完这部纪录片,我开始质疑苏珊·桑塔格在《关于他人的痛苦》中的一些观点。她认为,“在战争摄影中,虽然骇人听闻的画面能够激起观看者的同情心,但人们的无力感却让这些在生活中普遍存在、格格不入的画面显得多余、荒唐。”如果我们不加思考就直接相信图像的内容,我们的道德判断力只会越来越弱。”但现在我相信:无限的见证者本身就值得尊重。有时候,过于理性,会让我们失去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