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师的全集，看完几部名著后，我决定开始看最后一部作品《萨拉邦德》。看完才知道，这部2005年拍的电影还有前传，1973年的《婚姻生活》，2010年的时候，某个页面有评论说这部电影应该和早期的《喜悦》一起看。看完1950年的电影，伯格曼对婚姻早、中、晚阶段的关怀也展现得淋漓尽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家庭中的关系，一直是伯格曼关注的主题。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夫妻，都被他反复呈现和讨论。对比《婚姻生活》中的纠结与挣扎，和《萨拉邦德》中的苍凉与微微的温暖，《喜悦》显得纯净又活泼。伯格曼并没有像特吕弗那样用同一个男主角来演绎一个人的整个成长和人生。但埃兰·Josephson也在电影中小小露面，在玛尔塔的生日聚会上，一位不知名的客人听着埃里克森不断的喋喋不休。在这部电影中，还有一个主角抚摸窗上霜的镜头，就像《芬尼与亚历山大》的开头一样。两人对抗、拉锯、纠缠、折磨、痛苦、坦白、误会、沟通、分裂，一直是伯格曼擅长运用的表达手段。特写镜头中，一张张被放大的面孔，所有的情绪一眼望去都如奔流的泉水无语，在沉默中，情绪的变化是最剧烈最残酷的动作，无声却喧闹。早期的伯格曼显然还没有达到这样的细腻和力量，但这些问题已经呈现出来。这是一部没有痛苦嚎叫、没有那种情感猛烈爆发的电影。或许伯格曼还想用相对矜持的方式，让主角坐在乐团里，含着泪微笑，看着自己的孩子，忍着悲痛，回忆起妻子一生的一幕幕。记忆中，情感升华，似乎在这一刻，喜悦与救赎交织在一起。那时候的伯格曼或多或少是乐观的，就连配乐也是乐观的。在后来的很多电影中，主角的嚎叫缺乏优雅和克制。他们都是赤身裸体，直接、野蛮、疯狂，直达耳膜。那时的他，已经不再期待、也不相信重逢后看似的和解与升华。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和难以解决，伯格曼也逐渐进入了电影艺术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