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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本血书;当我们打开时,我们都是红色的。——克莱夫·巴克
自从文字产生以来,人类历史就进入了文字阶段。书写的内容原本是远古人类与死者、神明沟通的神秘经历。这种神秘的经历是通过女巫和牧师的占卜和咒语记录下来的;接下来,游吟诗人将这些神秘的经历创作成史诗和歌谣,代代相传,直至公元前1000年的轴心哲学时代;这个时代的宫廷历史学家随后对这些诗词歌谣进行了编纂和删除,并将其纳入当时的社会秩序和正史之中,从而形成了各个部落、各个民族的书面文化和传统价值观,和每个国家。此时的人类文明,从无始无终的“无知”状态中,有了“真理”。正史记载的真理是正义、仁慈、光明。
然而,在宇宙论的哲学语境中,感官现象的世界总是不可避免地分为阴阳两部分。正史为我们指出了五千年文明的规律、未来和正义。让我们把这些真理称为历史的积极的一面;那些未被记录和书写的历史阴暗面在哪里?《血书》说:“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本血书,当我们打开时,都是红色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每个人身上被传统价值观所隐藏或掩盖的历史,只有当我们表现出一种开放的状态时,这段历史——或者说这段生命历程和经历——才有可能再次被揭露出来,才有可能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某人带来启示或消息(message)。这里的关键是“打开”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会念诵禅宗语言《心经》,即“心无挂碍,无忧无虑,远离颠倒梦想”。但汉语缺乏时态,所以缺乏逻辑推理的过程,缺乏推理过程的结论,实际上是虚假意识,谎言。
在佛教哲学中,谎言被视为一种源于贪、执、无明的心理现象,说它没有自己的实体,因为它总是需要一个被欺骗的对象。也就是说,骗子没有群体就无法生存,他最需要别人的目光。依赖谎言的人用谎言为自己构造了一套感知过滤器,所以谎言实际上是一种幻觉,但说谎者却永远感觉不到(尽管他自以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感知过滤器通常由语言、逻辑和经验组成。当这三个要素被社会人格,即历史“真相”或主流价值观所支配时,这个人就处于封闭状态,就像一本没有读过的书一样。打开的书被历史的车轮碾过,也就是所谓的被社会吃掉的人。从这个角度来看,骗子其实就是一个半醉半醒“无心为恶”的人,就像《西游记》中的孙悟空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不肯认输,只愿意说自己犯了“欺骗”罪,因为制定规则的人,从玉皇大帝到唐太宗,都是说谎的艺术家。在谎言体系中说谎就像吃就是吃、睡就是睡、做就是做一样正常和自然。
《血书》这部电影以谎言为中心。首先,他设定了两个可以与超自然世界沟通的人,一个是科学家玛丽,另一个是骗子西蒙,就像远古时期可以与亡灵和未知世界沟通的女巫和牧师一样,他们通过谎言建立了一套互惠互利的合作权力关系。据说它们的结合是一种权力关系,因为科学是第一生产力。人类克服了对未知的恐惧,与科学的进步同步发展。“《般若波罗蜜心经》”就能安心。也正是这种关系的权威性使得它们的结合看起来像官方历史和事实,而不是非官方历史和虚构情节。
故事发生在Ravenmoor,就像这座城市的名字Raven(乌鸦)+moor(沼泽地)一样,这对说谎的伙伴正处于文明与野蛮、科学与迷信的交汇处,边缘区是一个中间地带,阴阳相邻。中国人说,人鬼各有道,但“万物同生而不相害,道行而不相争”,就在于有一套诚实可信的宇宙关联秩序贯穿其中。阴阳之间的界限。一旦亡灵和未知世界的真相被压制,宇宙的平衡被破坏,远处就会出现红雾黄云,恶魔成群结队而来。就像电影中的拉文莫尔市一样,它被分为光明和黑暗两部分;骗子西蒙被愤怒的不死生物包围,他们的名字刻在他的身上。这个情节不禁让人想起《嘻哈风暴/Style Wars 1983》中从黑色区域到白色区域的涂鸦列车。那些被遗忘在贫民窟的黑人涂鸦艺术家称自己为作家,他们在地铁上画的涂鸦被称为Signature(名字),而这趟驶向市中心的列车因来自“未知世界”的名字而被称为“TheMessage””画在它的身上。这个消息是:“逆道之举”。也就是说,历史的真相常常像失控的火车一样闯入秩序井然的文明世界。无独有偶,骗子西蒙以涂鸦的形式编造了冥界的信息,而作为惩罚他的手段,亡灵们在他的身上制作了集体签名的行为艺术。此外,克莱夫·巴克的《血书》出版于1984年,当时嘻哈文化震惊了世界。不得不说,这个鬼故事有着社会现实主义的寓意。
作为权力阶层的伪科学家代表了历史的过去时态,而电影的现在时态则由害怕现实的大学生珍娜和地下社会收债员贝内特讲述。他们分别代表社会的中层和底层。学习哲学的珍娜和黑帮班尼特虽然生活在两个世界,但他们的共同点是都相信“生活就是谎言”。面对谎言的生存法则,珍娜敏感且充满控制欲;本尼特绝望了,不知道该如何退却。黑社会贝内特将谎言视为走出底层的捷径,欺骗债务人提供赚钱线索后,不信守承诺,将其杀害。没想到债务人也给了他谎言线索,最终陷入了拉文摩尔(拉文莫尔城的亡灵禁区)。大学生珍娜放大了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敌意,因为她在一个缺乏爱的家庭中无法感到安全。因为喜欢和厌恶正在干扰她的判断,她的眼、耳、鼻、舌、身体等感官始终处于焦虑状态,这在影片中表现为“失声症”,即害怕突然出现的噪音,这些噪音也代表了既定的官方历史秩序的失衡,因为传统价值观把家庭伦理关系塑造得太美好,凸显出真正的单亲家庭生活就像一场骗局,一群与和谐格格不入的杂音所以,虽然她看透了家庭因为太久沉浸在谎言的体系中而缺乏爱,但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一个不完美的家庭,也没有耐心。思考谎言制度对家庭关系影响的前因后果,将“永恒虚无”的断章取义误认为是解脱和自由的捷径,甚至用这种错误的观念来引诱男友。跳楼自杀。爱也是充满历史秩序和宇宙平衡的“噪音”。想想冯梦龙的写作《情史》也是以“真情”对抗无情的时代,尽管他的语言仍然没有脱离学术精英文化的范畴。
片中的珍娜确实追求“自由”,但她没有选择独立打工养活自己,而是带着家里的钱逃跑了。离家后,她首先通过搜索gonsleep(“睡眠延迟”的缩写)找到了民宿。这个睡屋是永恒虚无所暗示的绝对静止的状态。因为珍娜无法忍受绝对秩序之外的任何噪音,所以她只能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这个秩序中,以避免出现任何可能的不平衡。这个象征着休眠延迟的寄宿家庭,是珍娜抵御他人目光的安全堡垒,就像圣殿骑士德古拉伯爵高大坚固的城墙,里面堆满了匈奴人和鞑靼人的头颅。民宿的主人是一位善于照顾人的退休护士,也是一名木匠。“木匠”古时指“制作棺材的人”;护士的第二份工作是园丁。她照顾人的方法都来自于她种植的教训:拔除杂草。杂草就像噪音一样,是既定秩序的阴暗面。对于社会来说,是一个没有融入大时代大格局的个体;对于个人来说,它会破坏眼、耳、鼻、舌、身等清净的感官。因此,虽然珍娜再次识破了民宿是棺材店的谎言,并对那些挖眼拔舌头的“植物”们表示了恐惧和反抗,但因为她和SleepingHouse有着共同的目标——永恒的虚无——于是她最终选择了命运,自愿睡在象征着谎言系统的棺材里。如上所述,依赖谎言的人用谎言为自己构建了一套感知过滤器,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梦想是颠倒的。
让逆梦难以看透的关键在于她的糖衣糖衣。自始至终呼应的三个故事中,无论是阴阳交汇的托林顿大道47号,还是象征蛰伏延迟的花园民宿,都是两座充满“爱”的建筑。在这里,有两位因失去孩子而悲痛欲绝的母亲。一个是科学家玛丽,另一个是退休护士。科学家玛丽将对死去儿子的爱转移给了骗子西蒙。起初,因为西蒙能带来死去儿子的“消息”,她通过信任西蒙获得了精神上的安慰;在发现西蒙的谎言后,她并没有赶走他。相反,他利用亡灵的愤怒将西蒙永远留在了托林顿大道47号。亡灵写在骗子西门身上的血书,就像太后在宫廷政治中惩罚皇帝一样。这种残酷的体罚蕴含着如下的爱是糖衣般的欲望和控制。这位退休护士将对垂死儿子的爱传递给每一个与她“有缘”的众生。先是医院里那些不堪忍受的病人,然后是自己的女儿和孙女,最后是来到花园民宿的所有人。她爱他们的方式,就是把他们变成没有思想的“植物”,为他们清除杂草——就像摆脱了骚扰她的珍娜男友的父亲,摆脱了闯入酒店的不速之客。会计贝内特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为他们提供饮食和生活照顾,全心全意将民宿打造成安静祥和的梦想家园。这个家是护士和园丁辛勤工作的结果。任何意外的情况都已被排除,一切事物不再是无常,而是按照既定的目标步入永恒的自由。而她与住在托林顿大道47号的“母体”玛丽有着天然的分工合作关系。一个是血书的阅读者,一个是秩序的守护者。
妈妈不再是那个老太婆,而是“圣母”,尽管她以《圣经》《血书》的阴暗面出现在观众面前。此时,三个故事的主角才真正联系在一起。导演以科学家玛丽、哲学家珍娜和森林人贝内特作为三个贯穿历史阴暗面的人物。他们用奇异的经历见证了象征地狱与天堂的托林顿大道47号与花园民宿之间的微妙关系。克莱夫·巴克说,当我们打开了,怎么知道异能神明的世界里没有真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