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一扫用手机访问
当然有。
与其他科幻/末日主题不同。《天兆》中带来恐惧的不是外星人,也不是地球入侵,而是主角记忆中无法解开的症结。
电影里说,面对一件事情,通常可以区分出两类人。一类人将事件视为一种象征,认为巧合是必然的,具有宿命感。另一种是直接、现实地把事件看成客体,面对事物的主体应该承担责任/行动。“天征”作为事件的到来,无疑会威胁到主角一家人的生命。影片多次解释说,妻子的死是巧合的结果。主角很清楚:巧合/未知的事情会带来不好的后果,而“天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巧合,它是主角恐惧记忆(丧妻)的象征。人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会不假思索地逃跑,“不会再这样了”。失去妻子后,主角放弃了牧师的身份(对存在意义的绝望),末日来临后,主角将自己视为第二种类型的人(上帝死了,只有他能拯救自己,这实际上是一种虚假的、自欺欺人的划分,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不会被悲伤所限制),以上两种重新认定实际上掩盖了逃避逃离巨大的未知/逃离悲伤的记忆。门窗,退到地下室,把自己封闭起来。
电影中,“天象”不仅是麦田怪圈和外星人,更是一种符号。可以粗略地理解为巧合/命运/未知,但同时也是导演设定的一个复杂的概念。形式上,以外星人到来为代表的天堂标志,文本结构上,以电影中的巧合互动为代表(如《水中女妖》的文本结构),核心理念呼应了主角的纪念他妻子的丧亲之痛。
这是一个外星人来来去去的故事,不像末日大片那么宏大,这个题材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它展现了一种作用于内心的力量,而征兆/巧合的力量就是主角积极利用迹象/巧合使之成为可能。主角的主动性与天象的对立、融合是影片的主要叙事。支持对抗的力量/第一动力来自两个孩子,或者说孩子召唤了天征。你还记得麦田怪圈第一次出现的场景吗:镜头对着四个人,小男孩把父亲的脸转向前面,镜头拉回来再往上走,天堂的标志出现了。接下来,婴儿召唤器接收/召唤第一个信号。因此,子征关系隐含着父亲目光的吸引,是孩子们与父亲建立联系的机会。情感是力量的源泉,人物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人们用情感作为对抗恐惧的纽带,这是每一部沙马兰电影的核心。电影最后,外星人撤离,大家走出地下室,但电影并没有结束,因为天上的征兆还没有真正出现,故事的主要矛盾还没有解决。恐惧需要面对,真正的转变就在这里:通过记忆闪回展现象征性片段,主角走出口中的第二范畴,在第一范畴与第二范畴之间、象征与行动之间取得了平衡之间。随着小男孩一口气上来,天照就宣告了结局,症结也解决了。虽然结局的处理不够惊艳,但影片在文字上自洽。可以说,如果小男孩不喘口气,影片就无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