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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导演米开朗基罗·弗兰马汀诺执导的这部影片,没有对白,没有情节,大多采用固定机位和长镜头来呈现事物的真实状态,但却讲述了一个极其生动有趣的故事。存在与灭亡,就像烟囱尽头袅袅的炊烟,残酷而又温柔。在意大利南部一个建在山坡上的村庄里,有一位牧羊的老人。每天,他都牵着羊群到山坡上的草地上吃草。那群羊大约有二十只,有黑有白。有角的,无角的,还有几只羊已经老得皮毛失去了光泽,乳房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而在这懒散的时候,老人就会靠在树皮脱落的泛白树干上,闭上眼睛一会儿,时不时地咳嗽一声,不管睡没睡。傍晚时分,他牵着羊群穿过林木茂盛走过的漫长小道回家。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但他又不甘心死,所以他到教堂去延长自己的生命。老教堂在阳光照射下浮现出的灰尘,他将灰尘视为灵丹妙药。他还了一瓶鲜榨羊奶就回去了。老人的生活一如既往,放羊、走路、拉屎、吃药、睡觉。就连地上的岩石、远处的山峦、天上的云彩都没有变化。难道你不知道,时间就像一把杀猪刀,无声无息地消解着生命。一天下午,老人无力挣扎了几下,就死了。那天的光线特别明亮,羊一只又一只地从破损的羊圈里走出来,有的爬进了老人的房间,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床上躺着的老人已经睡了很久。小镇上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埋葬老人。但也仅此而已,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了,葬礼结束后人们散去,羊群又回到了羊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老人死后,一只小羊诞生了。小羊呈白色,落地时,身上还残留着混合的羊水和一条长长的脐带。幼羊和其他同类的羊一样长大,羊群自然而然地更换了主人。除了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外,人类和动物都必须面对命运的捉弄。小白羊出去吃草时,被羊群拉倒了。它悲伤地嚎叫了几声,然后来到了一棵树上。独自一人在草地上。羊蹲在树下的凹坑里,坑的大小刚刚好,仿佛是上帝准备好的埋葬地。天空依然晴朗,羊儿望着天空,最后一次思考这个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但至少羊的遗骸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们三五成群地来到大树前。电锯一响,大树就倒了。这棵树被拖回小镇“参加”古老的祭祀仪式,它又站了起来,哪怕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甚至还被一个人爬到了树顶。仪式结束后,大树被拆成八截,白色的树枝如同骨头。好的“骨头”被制成木头,成为家具或房屋的支柱,而小的“骨头”则被用作燃烧的木炭材料。木炭厂里,堆放着从镇上拉来的木块,然后外面撒了一层厚厚的煤灰,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当炭火放进去几秒钟后,灰黑色的木炭就完成了。紧接着,小镇的居民就会开车去买一车木炭。木炭被扔进壁炉里,屋顶的烟囱里冒出浓烟。视频结束。我试图复述影片的内容,但毕竟文字过于枯燥和抽象,不足以体现图像的丰富性。那么接下来我就来分析一下电影本身。一:从主题和情节上来说,电影虽然没有一般意义上的情节,但正如我上面所说的,它用看似松散的镜像语言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而导演用四个消亡的故事,其实是在讲世界的永恒和生命的轮回。《四次》这个标题来自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的理论。毕氏相信灵魂是不朽的,在动物、植物、矿物和人类四种生命形式中循环再生。也就是说,一切众生之间的灵魂是内在平等的。导演就是基于这样的理论来讲述小镇的故事。从人到羊到树木再到木炭,分别对应了人、动物、植物、矿物四种类型,而影片的开头就是结尾工人制作木炭的场景,所以整部影片形成了一个闭环,表示万物的循环和生命的轮回。在我看来,这部电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很大原因来自于它不加修饰的生活化内容,没有刻意讲述什么,也没有人为制造冲突,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而缓慢随意的节奏也让观众像影片中的人物一样思考人生、思考世界。而一些栩栩如生的动作也能引起共鸣。比如影片中段,一个小孩在追大人的时候被狗挡住了,于是他与狗对峙不敢前进。这时,大人早已不见踪影,孩子哭着跑开了。这些小细节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生活。电影不就是这样吗?这不就是艺术吗?那些共同的情结最能打动人。二:在镜头语言方面首先,这部电影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对白,全程都有自然的声音,这既是对原汁原味的默片时代的致敬,也减少了麻烦为中国观众制作和寻找字幕。要知道电影诞生之初,纯粹是光影艺术,以写实和长镜头为主。在这部电影中,无声远景、全景和长镜头的使用使屏幕成为一扇窗户。观众在窗内,故事在窗外远方。影片从生活和艺术两个层面回归了本源。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但作为一部意大利电影,这部影片依然能看到新现实主义的影子,导演也在现实主义美学的基础上对电影叙事手法和镜像进行了探索和创新。这种创新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