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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许鞍华的《女人,四十》轰动整个华语电影界,获得第32届台湾金马奖十项提名五项大奖,第十五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十项提名六项提名。第45届柏林电影节大放异彩。第一次看许鞍华导演的《桃姐》,就惊叹于他对人文细节的深刻细腻的捕捉能力。这个《女人,四十》依然没有使用太多戏剧性的冲突视角,仿佛一双眼睛和一双手,让我们沉浸在一个普通香港家庭的琐碎时刻。电影整体节奏十分明快,让原本沉重的生活、老生病死不再那么悲伤。当我看到女主角因生活和工作的无奈而被迫将公公送进养老院时,眼角湿润,而女主角提出辞掉自己最心爱的工作,以求更好的生活。照顾痴呆的公公,女主角给老公发短信:“我在你左边,下班我去接你吃饭,以后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这些碎片虽然很小,却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看似朴素、朴实,但内心却充满了饱满、真挚的情感力量。这确实是一部非常非常励志的电影。特吕弗似乎说过:“烂片之所以充满暴力,是因为导演没有能力用简单而克制的手法表达强烈的情感。”许鞍华导演有这个能力。
女主角阿娥是导演在电影中放置的重要符号。四十岁知命,四十岁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阿娥不仅要面对严厉古板的岳父的刁难,还要迎接公司新来的漂亮小女孩以新的电脑思维的挑战。人生就像打地鼠,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首先,导演客观地刻画了新来的女同事不仅漂亮,所有的男员工甚至老板都围着她转。同时,她带来的新技术确实可以更高效地推进工作。但当公司所有运营都绑定新技术时,过度依赖(停电和停机)会带来致命的瘫痪。关键时刻,女主角凭借平时的认真积累,展现出自己的身手,拯救了公司于危机之中。一开始我还在想导演会不会让女主角在岗位竞争中被淘汰,以表达变化带来的危机,但导演没有。时代在前进,无论是主动技术还是被动技术总会带来新的技术,落后的生产力随时都会被淘汰。但导演似乎想表达的是,传统的东西并不是一无是处,有些东西是有根源的,如果我们一刀切地把传统的东西全部砍掉,我们永远只是随波逐流。
岳父是个极端的大男子主义,长辈和孩子都不能有丝毫逾越规矩的事情。在家里,他就像一个“地皇”,女英雄阿娥在他身上受了无数委屈。看着就让人牙痒痒。但从后来的角度来看,岳父被塑造成一位为了拯救朋友而牺牲的抗日英雄。岳父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象征,他代表着传统。传统中确实有很多糟粕,必须去掉,但传统中也有很多珍贵的地方。这其实就是导演对于传统与创新的态度。
电影中,岳父、女主角、新同事都是重要的象征,但都没有被面部化。老中青生活琐事中的行为,合乎情理,令人信服。
从这些象征性的表情中跳出来,许鞍华引领下的城市硝烟唤起了我对简单直率生活的向往。尽管生活有种种磨难,但只要心怀善意、有爱心,来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