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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看了三季《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据悉,今年第四季将因疫情推迟,无法在圣诞节播出。这对于像我这样的麦瑟尔球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故事发生在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米琪与丈夫乔伊结婚多年,两人共同抚养孩子。他们的生活是幸福而完整的。乔伊一直想成为一名单口相声演员,每个周末,他都会去俱乐部登台表演。然而,乔伊的脱口秀事业却一直不温不火。
有一天,乔伊再次失败后崩溃了。他向米琪承认自己有外遇,并立即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一夜之间,米琪成了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在悲伤和绝望中,米琪走上舞台,借助酒精的力量发表了精彩的演讲,引得观众哈哈大笑。苏西是俱乐部的一名女服务员,他发现了米琪的才华,并决定成为她的经理。
第二季,米琪在苏西的帮助下继续她的脱口秀梦想。但一直扮演家庭主妇角色的米琪母亲罗斯却突然觉醒了女权意识。她抛弃了始终不理睬她的丈夫阿贝尔,前往巴黎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
离开米琪后,乔伊回到父母开的工厂工作,却发现那里账目赤字,管理混乱。与此同时,他和米琪心中仍然对彼此怀有怀念。米琪在度假时结识了一位外科医生,两人之间似乎擦出了火花。
在第三季中,米琪和苏西发现与夏尔一起巡演的生活既迷人又令人谦卑,他们学到了永远不会忘记的演艺界教训。乔伊一边努力支持米琪,一边追求自己的梦想。亚伯接受了新的使命,罗斯知道她有自己的才能。
——这是迄今为止整个剧情的总结,并不能描述三季的全部内容。这部剧其实挺复杂的,“女权”不是一个词可以概括的。除了麦瑟尔的脱口秀生涯看似是重头戏之外,她的婚姻问题也纠缠在其中。第三季出现麦瑟尔父母婚姻的描写后,我发现它想更多地探讨女性的困境。从婚姻和女性情感中的种种悖论中,探寻是否有一个解决方案,最终能够达到一定的平衡。纵观第一季到第三季的走向,我觉得这种思路越来越偏向美国文化作为解决方案。
1。女性身体的价值困境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女性总是与她们的身体和美丽联系在一起。人们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女性生来就是为了美感,也一直在寻找这种美感的表达方式的答案。人类文化始终伴随着人类物质进步,现代化伴随着现代化。因此,任何比传统更新的思潮,本质上都打破了传统,并且默契地呼应着革命的进程。在大大小小的战争和科技革命中,人类总是获得了更加丰富的资源和先进的技术,所以迫不及待地扔掉“旧的”。对于女性美的看法也是如此。无论东方还是西方,对女性的认识必然被打上“社会进化”的烙印,那些在旧时代已经发出新潮流的人被认为具有一定的“意识”。然而,人们对新事物的拥护可能是不计代价的盲目,对旧事物的批评可能是矫枉过正。社会本身对此的反思也是数不胜数。
在中国古典文化的传统中,对女性美的探索已经达到了美到极致的程度。我认为现代人“迷恋”它是不合适的。难道说,屈原自我比较“香草美人”,不是为了治国理政理想的审美追求,而是为了远观、把玩?中国的古典传统是具有高贵性的传统。不是现在的马云、刘强东,而是真正珍惜美、渴望欣赏美、爱谈美、认为美“高贵但无用”的阶层。他们把目光聚焦在女性身上,欣赏女性身体的洁净与优雅,女性美德的安静与贤惠,女性创造力与出生的秘密联系,以及女性对社会冰冷而巧妙的承诺。否则,博物馆里就不可能永久保存任何一位女士的形象。现代女权主义发明了“男性凝视”一词。大概是传统男性对女性的好奇心和近乎自卑的情绪所唱出来的。我们要注意一件事,传统社会的观望权和赞美权是被男性垄断的。哪怕是诗书院的女子,如果能说得好,也很难有发言权和出版权。因此,“男性凝视”是更多描写女性的男性作品呈现的原因,并不能被视为“淫秽”或“贬义”。
传统女性悠闲宜闺的平凡景象被革命打破了。无论是社会革命还是技术革命,它带来的都是更普遍的权利。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作品的权利都不再被男性垄断。为了出版这部小说,19世纪《织工马南》的作者玛丽·安·埃文斯采用了一个男性笔名:乔治·艾略特。女性开始从闺阁走向社会。这次的初次曝光,既是一个惊喜。《一个自己的房间》,被视为女权主义鼻祖的弗吉尼亚·伍尔夫对这次初次曝光,做出了幽默而又悲观的质疑态度,因此她提出“一个想要写小说的女人必须如果她有钱,她就有自己的房间。”——对于当时的女性来说,经济独立、生存独立是极其不可能的,她是说,真正意义上的女性表达权是遥不可及的。因此,后世的一轮又一轮的妇女革命,无非是最初暴露出来的紧张与不可能性的余波和缩影。即使在今天,女性身体的隐藏或暴露仍然是一个重大的默契问题。你之所以觉得现在这个好像更开放了,只是因为现代越来越懒得讨论太多具有重大意义的命题了。在革命和发展的道路上,真正值得关注和探索的价值已经失去了重要性。
即使是艾米莉·狄金森这样的诗天才,也无法将自己的女性身体一辈子留在闺房里。她诗中有趣的自我反思并不压抑和封闭。这就是我们必须看到的。并不是教科书告诉我们的,像她和李清照这样的人,都是封建社会优秀女性无法发挥和解放的牺牲品。如果你不熟悉前者,那么作为汉语学习者和读者,你也不可能不熟悉后者。如果你诚实地面对诗人的作品,你永远无法看出那里正在倾诉着怎样的封建悲剧。她所感知和记录的图像,那些感受和诗意的幻想,总是超越现代女性审美能力的极限值。要知道“封建”只是后来一些人给它下的定义。我什至不需要去寻找封建主义的丰富和优雅的意义。我只需要看看我祖父母的人。那些被我们忽视的“高贵而无用”的东西,也许正是现代革命所夺走的东西。尽管不同时代的社会对女性总是有一些约定俗成的、不规则的要求,但人们对女性身体的要求却隐含着“美”的规矩。儒家思想虽然没有提供真正有效的解决方案,但它所提出的德情蓝图代表了那个时代的人们认为人性应该达到的高度,所以不能轻易抛弃。
回到这部女权现代剧,处处宣示着对女性身体的态度。这种态度是美国文化的态度,是美国文化的现代版本。还认为,女性身体承载着人们对道德和美的需求,但它所表达的道德是“自由意识”,这与麦瑟尔的离婚意识、醉酒意识、痛苦告白意识、超凡意识相形见绌;它所表达的美丽只是虚幻,而影视剧用大量篇幅展现了麦瑟尔对身材的严格、对时尚的追求、对拥有漂亮衣服的渴望……堪称“现代女性的光辉””和“妇女解放的本质”。《黎明》,这些表演也许也有角色可爱、真实的一面,但却很难履行女性真正的价值和义务。第一季一开始,一场刺激的场面就打破了关于女性身体的禁忌——在离婚喝醉的情况下,麦瑟尔夫人走上酒吧台,紧张地嘀咕着,她说的都是她刚才说的话。体验,但观众和台下的饮酒者却认为这是一种艺术加工的表现。在这里,电影用脱口秀表演的黑色幽默本质来表达人间悲剧无法沟通的真理。麦瑟尔也感受到了。观众将他人的苦难视为喜剧,这让她感到愤怒,作为20世纪50年代的被遗弃女性,她只有一件武器——赤裸上身。此时,女体真意的最后一层面纱已被彻底揭去,只剩下一具保养完好、玲珑剔透的躯体,却让人无法解读。这也是为什么,到了第二季后期,麦瑟尔夫人的演艺事业才走上了正轨。她不再刻意炫耀,而是穿得越来越漂亮。她接受了美国文化。女人身体的定义:消费、掩盖,她在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路上越走越远。可惜的是,这其实是美国当代文化看似丰富华丽的真实场景,却掩盖了美好的道德。在观众眼中,麦瑟尔夫人的脱口秀表现令人惊叹,离婚后的她似乎“独立、自由”。“麦瑟尔的强大,成为了现代女性的理想蓝图,成为了女权主义的凯歌。第三季的开头就很讽刺,既然麦瑟尔打的是女权主义的旗帜,第一集就由老君。虽然剧情和台词都表现出了一些反战和平维权的内容,但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去。第一集就注定了麦瑟尔的表现被时代牢牢锁定,只是遥遥无期。难怪第三季充满了很多俚语和口语,苏西的性格被进一步去女性化,道德被抹杀,女性的德行被视为一种枷锁。作为一个女人,麦瑟尔明只有华才的身体。
二.女性角色的价值困境
这部剧有两条主线:1、麦瑟尔的演艺生涯;2、2、麦瑟尔与妻子的婚姻关系。剧目指出,麦瑟尔夫妇离婚是因为乔伊有外遇。值得注意的是,西方女性离婚后都会回归母姓,但麦瑟尔不但没有回归原来的姓氏,还故意用“麦瑟尔夫人”这个名字作为自己的艺名和参考。她的新身份。这值得深思。她与以革命方式离开的女性形象截然不同。上面提到了她作为一个女性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她选择的解决方案,那就是融入当代美国文化并覆盖她的身体。可以说,这样的离婚和不离婚对于她来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她依然被锁在金丝雀般身体的宫殿里,唯一不同的是,她在婚前就在这个宫殿里,不讲脱口秀;婚后,她更加注重一切享乐,但她仍在宫中。我们对现代的先入为主的观念之一是旧的是非理性的。因此,我们更看重女性的政治行为,而不是她的品格。从前者的角度来看,一切敢于打破四旧的创新都可以归为新女性道德,而一切在行为上似乎不愿改变的女性生活方式都是阻碍社会进步的原因。我想这与女性办公室的困境有关。近代史上,东西方都经历了巨大的社会变革,尤其是劳动分工的巨大变化。工业革命后,人类的生产活动不再依赖纯粹的重体力,轻操作的机械杠杆取代了劳动,使得越来越多的女性能够从事过去必须由男性承担的劳动。在中国“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毛泽东时代也是如此。女性的社会角色和社会属性发生了巨大变化。然而,女性在家庭中的角色很可能永远不会改变,那就是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当然,在中国语境下,我还想补充一个非常重要的家庭礼仪办公室。
麦瑟尔老婆的困境从何而来?电影和戏剧讲述了乔伊的事情。第一季第一集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他们的婚礼。婚礼诠释了他们的相识和爱情,这可能和美国大多数中产阶级夫妇是一样的。稳定的工作,美好舒适的婚姻家庭。所以麦瑟尔说一切都是乔伊亲手毁掉的——相信观众也是这么想的。然而影视剧中的乔伊除了这个“污点”之外,在各方面似乎都是一个完美的人。他优秀、体贴、善解人意、有趣。婚姻的破裂让他也深受其害,之后也多次尝试复合。乔伊每次出现在舞台上,演员都会赋予这个角色一种厚重感,我们隔着银幕都能看到这一点。当然,也有离婚男人的失落,但更重要的是,他拥有这一切,这种文化,这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对局势的疑虑无法消除。别忘了,乔伊原本是脱口秀演员,但在麦瑟尔夫人走上脱口秀生涯后,就不再演戏了。当麦瑟尔夫人决定彻底拥抱世俗文化、消解女性身体时,乔伊一直在抵制。这是一种“直男癌”吗?不是吗?这是作为女性性别旁观者的男性对于女性性别终极价值的本能的、不必要的渴望,也是不愿放弃女性美真谛的痛苦。。因此,麦瑟尔在妻子地位上陷入困境的根本原因不是丈夫的外遇(即她总结的女性缺乏经济价值所造成的不公平),而是她自己的灭亡(即女性不再被用作审美载体。世界的丧失)。
麦瑟尔的母性困境从何而来?电影和戏剧相信它来自母性本身,来自子宫。因为母婴关系,这种束缚永远无法给她带来真正的自由。电影、电视剧都以鸡飞狗跳的场面来描述这个意义。还用麦瑟尔的失常和丈夫的抱怨来展现母亲角色的荒谬。剧中的孩子们一点也不可爱。基本上是一种烦人的责任。到了现代,由于社会角色的侵袭,母性受到了强烈动摇。东西方都试图解决这一困境,手段也是一样的。如果说东西方都一致通过身体的还原摧毁了女性道德的自我集中,那么东方和西方也一致通过身体的遮盖维持了女性的神秘特征,以达到神化。母性。这正是天主教会所做的。我很喜欢的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呼喊与细语》里的三姐妹,用类似圣母玛利亚和圣婴裸体拥抱病人的场景,来探讨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相互沟通的可能性。通过赋予玛丽神圣的地位,母性得以维持,而不会因社会变迁和社会分工的剧烈变化而受到冲击。东方也是如此,将这种“母亲”的观念强化到“英雄”的地步,依然是毛时代。现代性确实想要强化母性,但它选择了一条不诚实的道路。因为母性的定位和母性的实现需要全社会去面对和解决,而不是通过母亲的赞美来解决。因此,我常常想知道什么是现代性。它根据自己的需要,舍弃不该舍弃的东西,宽容该停止的东西。其所谓的祛魅无非是基于经济伦理的需要来面对现实。道德伦理。其中,女人大概是最现成、最方便的一块橡皮泥了。因为女性的性别从来不仅仅是生物学上的,而更多的是选择社会主流价值观和道德潮流的权利。
最后我想谈谈中国语境下女性家庭伦理的困境,这个在本片中没有讨论,因为这是我们国家特有的,似乎很少有学者会讨论。我们知道“封建礼制”的本质在于长子的继承,所以我们错误地认为家庭中的所有负担都在长子身上。但不是。中国的封建社会能够运转几千年,男女分工在其制度中必然是最优的。男人肩上的最终重担是国家,女人肩上的最终重担是家。只有这两条线平行,才能确保历史稳定、不变。国家的事情虽然重要而神圣,但家庭的事情同样困难而琐碎。旧时,女子不在家里,而是在家族里,哪怕是侧室、没有记载在家谱上的小妾,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履行着家庭礼仪。虽然张艺谋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体现了一夫多妻制家庭中女性所面临的危机和伤害,但影片中孜孜不倦、细致的重复场景拍摄表明,这整套礼仪是家庭中女性最大、最重的职责。——上面讨论的前提大多是“旧时代”,但如果把这个词去掉,放到现在,虽然不能百分百真实,但总能反映出来吧?无论多么革命、多么发达,一个社会的礼仪是不会轻易被废除的。这就是民族意识,而这种民族意识还是选择了女性。所以作为现代女性,不管以什么形式,我们还是要参与到这整套礼仪之中。新中国的成立和后来的独生子女政策对这一角色构成了直接威胁。因为只有一个女儿,不可能有一个大儿媳来管理家庭未来的礼仪。由于各种原因、时代、现状,父母对女儿有了一种自古以来中国不存在的新期望:望女成凤。说是时代原因、时局原因,但实际上根源是传统和民族,是做官的愿望,是好孩子的传承,后继有人。这使得半个世纪以来50-90年代甚至初出茅庐的10后女性不得不同时承担世俗和习惯性的任务。这主要不是体现在劳务上,而是体现在他人的期望上。女性承担家庭礼仪的责任并没有减少,但女性承担社会责任的期望自然增加了。正是这种期望,而不是这种劳动,才是现代女性的困境之一。如何走出这种双重困境,不仅需要我们与社会坐下来谈谈如何减轻自己的负担,也需要与我们自己坐下来谈谈这两个立场的意义。毛泽东时代,男女宿舍的建设方式试图将女性从家庭倾斜到工作场所。家庭的灭亡直接导致了礼乐的崩溃。对于家庭礼仪来说,女性是风格的拥有者和传承者,也是传统的忠实回顾者和创造者;对于社会责任,中国女性像涓涓细流一样填补了钢筋水泥无法填补的地方。家庭是不可或缺的。我认为盲目地取消这些女性角色是我们国家的损失。
3。女性情感的价值困境
烟雾缭绕的酒吧里,依然有一条暗线,那就是麦瑟尔夫人的情感之路。如上所述,这部影片和戏剧体现了现代女性角色的困境,而影片和戏剧提供的解决方案就是美国文化。就是把妻子和母亲的职责溶解成一场美式狂欢。在充满笑骂的表演中,女性的角色被消除,取而代之的是消费主义、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的迟缓。真不知道这到底是电影剧宣扬的,还是讽刺的。无论如何,身体是客观存在的,立场是作为人不可避免的一部分,而情感却常常被忽视和误解。
演员的表演是舞台剧的性质,没有太多的演绎,更多的是表演。她在舞台上紧张而困倦的呢喃,都是在与内心最真实的力量——情感作斗争。除了第一次在酒吧登台时,她绝望得无法忍住泪水,而恢复体力的麦瑟尔夫人也没有这样流过泪。因为情绪被成功压抑了。这涉及到女性对情感和眼泪的处理,也涉及到人的意志对待女性情感和眼泪的态度。
关于女性如何处理自己情绪的证据并不多。我仍然只能想到女性诗人、女性作家,或者女性人物和形象。无论张爱玲的笔触如何淡漠,她仍然在作品中表达着自己深深的沉默和绝望。她写的爱情是冰冷的,里面的女人是绝望的,里面的男人象征着某种遥远的对立。她也不认为是封建礼教,而是男女之间永恒的无望的对抗,让刘兰芝流泪。张爱玲的文学实际上是革命性的,具有革命的不屈精神和注定的牺牲精神。与简·奥斯汀不同,她的作品反对革命和改革,希望生活在现有的庄严的社会标准之下。体会到爱情的真正丰满,所以她笔下的女性理性而凝固,对待婚姻重于情感。另外,无论东方还是西方,还有另一种对待自己情感的女性“异端”。西方是圣女贞德,东方是花木兰。也是部分压抑女性的情感,试图摆脱跨性别情感的束缚,但两者的本质还是不同的。前者基于“上帝的启示”保卫失地,后者则因为“父亲无子”而远征。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神圣,前者以殉难的荣耀被铭记,后者以名利的轻盈而传奇。她们也被铭记和传说,代表着人们似乎希望女性情感也有这样豪迈顽强的一面。
回到麦瑟尔,当她面对丈夫的出轨和婚姻破裂时,她在台上的泪水是痛苦而真实的。这是她处理自己情绪的唯一方法。许多人认为哭泣是完全无法控制的、生理上的和有意识的。但眼泪背后的意志却可能截然不同。强烈的震动会导致无法控制的眼泪。麦瑟尔的眼泪也代表着对乔伊的控诉。眼泪不是一种价值中立的生理现象。中国土改时期,妇女的眼泪曾是“游戏”活动中的有力武器,抱怨是把不少地主富农推上断头台的重要情感力量。这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即便如此,情感仍然是人性中最宝贵的东西之一。可惜麦瑟尔夫人生性刻板。当她短暂地毫无顾忌地表露自己的情绪后,就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情绪。通过脱口秀的形式,消解日常话语,她直面自己的情感。所以,后来当乔伊听到麦瑟尔出于偶然的好奇,拿自己的婚姻细节拿来给观众开玩笑时,他就崩溃了。麦瑟尔的父亲阿贝尔听到女儿在公开场合谈论正统犹太人无法接受的露骨话题,勃然大怒,尽管他在政治上已经开始左倾,并不断宣称女性独立。因为乔伊和亚伯无论是出于男子气概还是民族尊严,都无法接受麦瑟尔的不忠和对自己感情的戏弄。他们看到单口秀不是娱乐,即使可以公开地欣赏其他女性的表演,也无法直视妻子和女儿对自己情感的背叛——也是对传统的背叛。无论是涉足商业,还是痴迷现代政治,他们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新,他们是老的,而且这种老旧无法消散。这个老,包含着一些人类原有的东西,需要我们去获得。认真关注,诚实对待,它是现代社会无法抹杀的,是美国文化无法掩盖的,也不是泡沫。无论国籍如何,它都是人类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