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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是什么?欧洲是理性的。
催眠过程中,医生在画外音中反复问费舍尔:“这里是欧洲吗?”费舍尔回答:“这里是欧洲。”这一点很容易被忽视。因为无论是影片的基调(典型的沙漠电影),还是人们生活的空间(普通人和妓女都挤在狭窄的空间里)等都无法让我们看到欧洲的印象。如果不是画外音的提示,我们很难把这部电影和“欧洲”联系起来。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电影要不厌其烦地提醒我们这件事发生在欧洲呢?提尔想表达什么?
在这部处女作中,你可以看到很多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例如,提尔后期反复使用的“马”象征着生与死、挣扎与绝望。还有绳子,无论是缠在头上的绷带,还是缠在身上的轻绳,象征着束缚和限制。但最重要的符号并不是这些。而是“犯罪”。
“我们钦佩罪犯而不是受害者。”
确实是这样。连环杀人案共有七名受害者。他们的共同特点是一个“买彩票”的瘦小女孩。请注意,此功能是基于调查科学的“抽象”功能。它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剥离、凝结、提取。它是一种人造产品。这是一种“知识”。他们叫什么?你之前的生活怎么样?他们的爱与恨又如何呢?这些活生生的、真实的、存在的东西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根据以往的犯罪特征,构建了所谓的“线索”。因此,我们有了关于连环杀手的第一个基本点。
第二点是犯罪分子是如何杀害他们的,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如何残害他们的。
正如法医对费舍尔所说:
将受害者闷死并用碎玻璃瓶肢解是连环杀手的第二个特征。
第三个特征是作案时间和地点:
根据以往的案件,凶手每个月都会杀死一个小女孩,而且犯罪地点形成一个完美的正方形。
但随后的两个案例打破了平方的假设:
是一个字母,正好是疑似物体“Harry”的第一个字母。
这样就形成了关于犯罪嫌疑人刑法的完善理论。而这个规律,正好符合教授的《犯罪元素》理论。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根据这个“精准”的系统(理论)准确预测犯罪嫌疑人下次作案的地点和时间,等兔子一举抓住他,就大功告成了。
费舍尔与教授沟通,得知嫌疑人哈利几年前教授追踪时因车祸身亡。不知道什么原因,教授还留下了车祸现场的照片。
费舍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为什么要保留这张照片。事实上,费舍尔更大的问题是:如果哈利死了,他死后谁犯了罪?
因此,费舍尔给出了自己的“合理解释”:哈利没有死,这张照片只是为了掩盖哈利没有死的事实而做的伪装——“真实情况”是哈利威胁了教授。而且,费舍尔“无意中”在教授孩子的房间里发现了教授声称丢失(或被哈利威胁后销毁但未销毁)的哈利的轨迹记录。
注意,此时心理学家在画外音中提醒:这份追踪记录只是实地调查材料。但费舍尔不这么认为。在他眼里,这份追踪记录就是“证实”老师理论的最好线索图。于是,为了找到哈利,费舍尔又开始沿着哈利之前的路线行走。主要是住在哈利曾经住过的酒店房间里,通过和哈利接触过的人来构建关于哈利的一切。他甚至模仿哈利头痛的样子,让他认识的妓女秦给他开药,故意制造头痛。就连吉恩也称其为哈利。
慢慢地,费舍尔陷入了现实与幻想的交汇之中,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哈利还是费舍尔。但一个收获是,根据案发时间和地点的规律,警方漏掉了一起未被侦破的案件。费舍尔按照规则找到了尸体。虽然他自己也心存疑虑:“哈利从不隐藏尸体。”而这具尸体,就藏在一个装满死马的水坑里。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已经证明了“理论是正确的”。因为,理论已经证明了它的有效性。
接下来,费舍尔收到一条消息:哈利联系了一个卖彩票的女孩。于是,费舍尔全副武装,带着女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待着哈利的到来。但哈利没有来。面对受惊的女孩,面对受惊想要逃跑的女孩,费舍尔亲手掐死了她!——这一刻,费舍尔彻底变成了哈利。这一刻,这个理论再次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影片的结尾告诉我们,教授自杀前坦白了一切:后来的案子其实是教授本人所为,甚至秦是教授的妻子,并为他生下孩子。只是,就秦所知道的教授身份而言,并不是教授,而是“哈利”。
因此,那张照片记录了真实发生的事件。
唯一嫌疑人——“哈利”意外身亡。从后来电影的特写镜头中,我们可以看到照片中教授孤独的表情。哈利的死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教授的理论将很难“证明”。
教授想,哈利也许不是嫌疑人。所以,在哈利死后,教授一直在等待新病例的发生。但它从未发生过。
教授的理论一度受到质疑。这位教授后来停止教学,理由是该学科需要“重建”。教授应该做什么?
自从连环杀人犯没有再杀人之后。那么,就必须有人站出来,继续杀人,按照理论构建的模型去杀人。教授,你只能自己做。费舍尔也心存疑虑,询问法医是否有人会模仿连环杀人犯的伎俩。法医告诉费舍尔:如果真的是仿制品,那仿制品就太真实了。还有一个细节该报没有透露。遇难者均被窒息后肢解。当然,这个细节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作为警校的教授,他确实是知道的。
因此,尽管案件存在种种质疑,费舍尔始终选择相信教授和他的理论,并在随着案件调查的深入而逐渐疯狂的状态下,帮助教授完成了最后的谋杀有意或无意。。
就这样,理论胜利了,以一种伪造的、扭曲的、掩盖的、疯狂的方式,胜利了。
人性?真实的?历史又如何呢?存在?一切都让位于理论,被修改、定制,并完美地“符合”理论。
——讽刺的是,理论是人创造的,但人最终却成为理论的奴隶!
欧洲人为他们的理论传统感到自豪。他们相信自己继承了古希腊和罗马文明,并通过基督教将它们融合在一起。中世纪之后,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之后,各种理论层出不穷。这些理论基本上都是围绕“理性”展开的。什么是理性?它是精明的计算,是系统,是天衣无缝的逻辑,是命令,是预测,是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法则”。有了它,人们就可以掌握宇宙、世界的秘密;有了它,人们就可以掌握宇宙、世界的秘密。有了它,人们不再惧怕未知和未来;有了它,人们就可以安心,因为“一切尽在掌握”。
所谓的“旧”欧洲文明是围绕理论和理性来记录、描述和构建的。但真正的欧洲是这样的吗?可以用一件小事来反衬这种说法:看看拉波尔特在《屎的历史》中记录的真实情况。在抽水马桶发明之前,欧洲人将粪便直接倒在街上。
所以,这部电影的事件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在欧洲,是对欧洲文明的反思,但这个问题并不是欧洲独有的。我们也有自己的理论。因此,蒂尔的所作所为是对人类思维的反思。我们没有那么强大,我们也没有那么聪明。然而,我们可能会疯狂,一种因为深信理论的完美而产生的疯狂,一种因为理论的正确性而产生的疯狂。这种疯狂并不新鲜,无论是中世纪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还是20世纪初的西伯利亚平原,这种疯狂都在不断重演。
然而,自尼采以来,欧洲哲学一直在不断反思其理性传统。显然我们做得还不够。
理论的代码应该是“理论可解释/理论不可解释”。所以,这个时候,你就能够体会到孔子的伟大:“六合之外,守之而不计”。但如果理论的密码被扭曲成“符合理论/不符合理论”,那么那些不符合理论的就只能被掩盖、排除、压制甚至消灭。因为,他们是异端。正如蒂尔在《女性瘾者》和《反基督者》中所展示的异端邪说。理论对他们无能为力。
我们该怎么办?
Tyl没有给出答案。他只能依靠一个象征:开罗。
开罗是什么?开罗是古埃及。它是曾经不比欧洲文明差的文明所在地。它是另一个文明的所在地。
但这个符号只是一个符号。这只是一个象征。埃及文明或许无法拯救欧洲文明。它只是作为与欧洲文明的“此岸”相对应的“彼岸”的象征。
但也许,我们能做的就是回归。回到常识。虽然这意味着什么都不做,仍然带着恐惧面对未知,但这样做总比为了理论而压抑人的尊严要好。
所以,那些关于爱、关于恨、关于人性、关于法律、关于国家、关于社会、关于宇宙的理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吧。
我们不能不认真,也不能太认真。
因为我们是人类,而不是任何看似精确准确的神圣理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