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自己不会失败，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出现在这部剧的最后一集中。明亮、洁白、充满活力的Theranos办公室，一切都曝光后，公司名声扫地，员工也全部走了。镜头扫过光线昏暗的办公室，在墙上的这句话前停顿了一会儿。有趣的是，将这句话复制到谷歌中，它会告诉你第一夫人埃莉诺·罗斯福的这句话激励了数百万人有勇气面对他们的恐惧并追随他们的内心。更有趣的是，当同样的单词输入流行的人工智能对话机器人ChatGPT时，它幸灾乐祸地装傻并抛开责任：我只是一个语言模型，没有物理的“我”，更不用说“做任何事情。前者是人心，后者是调节。

可以说这部剧的前70%（5-6集）都不太好看。首先，观众知道这部剧的最终期待是一个“大骗局”，所以许多精彩的、未知的或意想不到的桥段所能产生的反差才是故事的高潮。但剧情进展得太慢了。好像是想收集霍姆斯的家人、朋友、游学经历，甚至是她的第一次……如此缓慢积累的势能，夹杂着半纪录片、半美剧，以及拍摄地的草率风格很有趣。几乎不耐烦了。其次，老邻居菲斯博士的紧张、硬件工程师埃德蒙·古的可爱、沃尔格林的朴实，甚至主角霍姆斯过度自我放纵的演技，都与女教授、化学家形成鲜明对比，和政治家，桑尼的演技相差太大，常常让人跳出剧情，傻眼。更何况，这样的剧情，你大概只能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这些失去理智的大老板们，未必能挣脱资本的贪婪，他们只是一不小心把车翻了，仅此而已。

但到了第六集一开始，抱怨就到此为止，戏剧（或真相）的张力被完全拉动。看起来缓坡的前70%已经被一个巨大的怪物填满了，剩下的30%就看它怎么塌陷了，很刺激。

首先让人反思的是制度的不平衡。当这些神级投资人、大学教授、商业大亨、资深政客齐聚一堂时，他们的背景足以让你底气十足。每个人都经历过多次战斗，都有自己极其挑剔的眼光、行动原则和近乎冷酷的理性。那么当他们在一起时会发生什么呢？当然是“军队”，坚不可摧，所向无敌。

不过，这样的想法恐怕要让人失望了。霍姆斯的出现是这支军队的一个力量点。她是本科辍学生——伊丽莎白·霍姆斯，一个混合体：偏执的生物医学爱好者、女权旗手、乔布斯追随者、硅谷科技初创公司首席执行官、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富有而有魅力的白人年轻女性。男人。这也是一个错误，但这一次却顺利地穿过了所有的防火墙，击中了要害。别以为不可能，就像在《越狱》，看似坚固的监狱厚墙里，犯人按照Michael画的图钻了几个点，砰！整面墙轰然倒塌，也像MH370的消失，像苏联的解体，像挑战者号的爆炸……就这样发生了。

这些制度的建立当然是为了不失去平衡，而建立的原则是为了对抗人性的弱点。不幸的是，正如桑尼最后所说，“他们都有计划，而且都很贪婪。”他们并没有把这个错误扼杀在摇篮里，更可气的是，到了一定程度后，他们却把枪口向内转，高效而严谨地反其道而行之——刻意掩盖表面错误，让这根棍子落入陷阱。下面那些人的手。剧中人称，法律（剧中简称“NDA”）是他们用来保护自己、欺凌他人的工具。

剧中尤达的另一句名言似乎给出了原因分析：做或不做，没有尝试。好吧，让这些美丽的词消失吧！神级投资人不可信，大学教授不可信，商业巨头不可信，资深政客不可信，著名律师不可信。记得上海世博会德国馆的建筑很有特色，展品令人惊叹，还有德国猪肘可供分享。为了一睹美景，游客们排了八个小时的队。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花这么多时间排队？我的理由是，这些特质结合起来足以创造一个扭曲现实的力场，让他们愿意排队两个小时。注意，2个小时的耐心、时尚的等待，足以让他们在3个小时的时候不置可否、陷入困境，下定决心在4个小时的时候进入德国馆，换来了可观的心理回报。张五常将这种效应称为“商河法则”，这里不再展开。每一个维护为大众而建的善良的制度都像一把刀，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杀人。

芒格或许会嘲笑人性最初的弱点。你看，这个系统庞然大物已经失败并崩溃了。我们再想一想，如果你知道自己不会失败，你会怎么做？与第一夫人回答的本意相反，当主角伊丽莎白·霍姆斯认为自己不能失败时，她选择了一直错下去（霍姆斯偏执的性格，自然或多或少地促成了她的失败，但这涉及到太多的心理层面和我无法判断原因，所以这里就不展示了）。

我之所以说最后30%看起来不错，正是因为系统失衡时酝酿的重构力量。真正的高潮是在最后两集。

多亏了导演的自制力，他们没有过度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点国家、传递正能量。看着这样一个慢慢堆积起来的庞然大物倒塌更有趣。观众的思绪飞速旋转，闪回霍姆斯的家庭教育、父母的性格、大学经历、经济状况，甚至她独特的经历。无论想到什么，答案完全是观众自己的。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我脑海里有一个类似于路西法效应的类比。2022年3月至5月的上海，这样的真人秀节目以不同形式、不同时代接连上演。为《华尔街日报》揭幕的乔治·舒尔茨的画作的记者感叹道：当一个正派的人确信自己是对的时候，他会走多远。讽刺吧？剧中由小人物、一些病人、医生、应届毕业生、愿意放弃名誉的公司员工、大学教授、前联合创始人的遗孀、邻居的老人组成。当然，他们离不开《华尔街日报》的记者。重建。但别误会，你甚至很难说出来，他们组织严密，有着相同的兴趣和目标。我对此表示怀疑。

让人感到温暖的是，他们的成功正是使用了系统。有了媒体的监督，才有《华尔街日报》的报道，才有了报道和CMS遵循的SOP，才有了Theranos实验室的暂停，才有了法律的效力，才有了对霍姆斯的指控。和桑尼。换句话说，系统的另一面抵消了系统的不平衡，系统自我纠正，系统被重建。这就是最后30%看起来不错的地方。

最后，请允许我再次感谢导演和编剧的克制。在这样的系统失衡和重建中，他们以一种非常有分寸的方式结束了。但我的恐惧始终存在：如果系统没有自我纠正的安排，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