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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类型片的基础作品往往只有文字价值,没有视觉价值。类型电影只有在后世的不断发展中,才能逐渐丰富其形象表现力,产生出堪称典范的成熟作品。
我们可以在武侠片中看到这种情况。张彻的《断臂刀》常常被视为武侠片的开端,后来的所有武侠片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起源。现在观众看这部电影不会被里面的视觉设计所吸引,而是被它的情节所吸引。我们发现武侠片所需要的母题和叙事模式已经完全到位。这是门派斗争、遇难英雄、潜心修炼、东山再起、为师报仇……夹杂着孩子们的爱。
《疤面人》是黑帮电影的鼻祖,但情况却略有不同。《疤面人》不仅建立了黑帮电影必要的叙事元素和机制,而且在形象层面也做到了完美。后世的黑帮电影无非是《疤面人》在不同层面的复制,或者是某些微妙层面的发展。它不仅以黑帮电影的叙事开始:黑帮为利益而相互争斗,还涉及到警察系统的无能和放任以及媒体记者的推波助澜。
在角色设计上,二把手有时会通过暴力压倒弱小的老大,这是黑帮电影中常见的设计;一个傻白甜的妹妹与对方帮派的罪犯有染,一个傻傻无知的负责搞笑。主角勇敢、凶猛、温柔,更何况还有黑帮电影必须有的飙车、巷战、清理……
霍华德·霍克斯对图像细节的关注一定达到了苛刻的程度。他似乎痴迷于编排画面中出现的一切,场景的设置、镜头的移动、人物的动作、说话的方式、图像所传达的情感……都让观众感受视觉与智慧的愉悦。类型电影不仅在于发展要说什么,还在于如何说。
如此看来,霍华德·霍克斯一直将类型片视为艺术,他可以与探索深刻的哲学思考和自我表达的文艺片导演平起平坐。